可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文一泽要打断沐清荷说下去,而且如此的紧张慌乱。
“一泽,我知道当初我找你出国时爽快答应是因为你爱的人是文一恩。你怕文一恩知道我和范盛宇的事情,所以主动追求我,和我出国也不过是想把我带走,以免防碍文一恩和范盛宇。一泽,你爱文一恩。可我爱的是盛宇。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包括我不敢做的事情。一泽,对你的伤害我是不得已而为知。你知道得太多了,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为盛宇豁出去的。一泽,我敬佩你可以把你的爱一直深藏在心底而不让你爱的人知道,但我却不能,我和文一恩相比,我什么都没有,我唯有和爱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地抬头活着。所以一泽,不要怪我,请原谅我。”沐清荷在伤害文一泽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向他剖白内心,诉说她的心酸与无奈。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请你也不要再说了。”文一泽放在膝上的手指揪住了面料。
他担心的是门外乔冷幽听到了这一切,他只会无地自容,怕以后难以面对乔冷幽和文一恩。
“一泽,现在文一恩已经和乔公子离婚了。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文家的养子而已,你有权追求属于你的幸福。”沐清荷却继续说着,泪光闪烁,“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说实话吧,我扎文一恩的针里的血是我的,并没有HIV病毒,你们可以幸福得在一起。”
终于,沐清荷说出了真相,让文一泽的本来很烦躁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的抒解。
虽然他内心深处的秘密被沐清荷揭开来,而且是在乔冷幽的面前,但如果以此能换来沐清荷的真话,他也不觉得自己被扒光了。
只要文一恩是安全的,他做什么都都无所谓,就算失去了一切,也亦然。
但门外的乔冷幽受到的震惊是一波未平一波更猛。
原来文一泽和文一恩并非亲生兄妹,文一泽只是养子。他却深深的爱上了文一恩,所以他默默地为文一恩付出了这么多年,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这种隐忍的爱,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拥有。
看文一恩的模样,她是一点也不知道文一泽并不是她非亲缘大哥。
内心所有的秘密被挖出来,他该是愤怒地,但文一泽眉眼依然淡然,眸光也淡淡的,仿佛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影响不了他一样。
他还淡淡地质疑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针管我还放在我住的地方,你可以去找到然后化验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沐清荷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文一泽,并把她租住的地方的钥匙给他,“文一泽,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一泽,对不起,希望你能幸福。”
文一泽并不领沐清荷的情:“有些爱并是一定是占有,还有成全。我永远只是恩恩的大哥,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他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沐清荷听的,其实是说给门外的乔冷幽听的。
他的意思自然是保证自己不会去插足他们的感情,他只会以大哥的角色存在于文一恩的世界里。
沐清荷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心中无比的复杂,幽幽地说了一句:“换成是我永远做不到看着她幸福。”
所以这也是沐清荷佩服文一泽的一点,他比她想像中的理智与伟大。
乔冷幽也如此想的,换成是他估计也做不到看着文一恩和别的男人幸福。
他们中间出现耿浩这个插曲让他无法淡定,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纠缠着文一恩。
而他幸运的是文一恩同样是爱着他的,他们的爱是相互的,所以有了幸福。
他的心里也深深的感动着文一泽这些年的付出,早已经超越了亲情和爱情。
失神之时,范盛宇的到来牵回了乔冷幽神游的思绪。
乔冷幽站起来,两人对视,视线都是冷静的,甚至是要剖析着对方。
“一泽在里面。”乔冷幽提醒他是来见沐清荷的。
范盛宇没有多说,推开门进去,文一泽和沐清荷同时转来过来看向他。沐清荷甚至激动地起身,激动地把椅子都撞倒在地了。
因为来得很急,所以范盛宇身上沾染着夜色的冷冽,连脸色都有些风尘,但他的眼眸却是深邃的。
沐清荷突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只是轻扫了一眼沐清荷,而却盯着文一泽:“恩恩怎么样了?”
范盛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文一泽早前给他发过消息说过沐清荷的事情有关文一恩的安危,如果他真的对文一恩有歉疚之心,那么就拿出实行行动来,就算他再不愿意看到沐清荷这个人,所以他来了。
“她没事。”文一泽把钥匙握紧在手心里,“你们两个说吧,我先出去了。”
文一泽便离开了,范盛宇想转身离开,沐清荷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盛宇,你是来保释我出去的吗?”
“沐清荷,你已经丧心病狂了!”范盛宇甩开她的手,责骂着她,“沐清荷,是我看清了你,是我想要和恩恩重新来过,所以你要报复就来报复我,不要再去伤害他人!特别是恩恩!”
沐清荷被摔得跌坐在地上,掌心擦痛,抬起眸子,却急速地氤氲上了水气:“盛宇,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
“这样的爱我不需要,于我来言没有任何的意义。”范盛宇绝情转身,眼底早就是深深的厌恶,“特别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来见你!只会让我更厌恶于你!”
沐清荷爬过去抱住他的小腿,将脸贴上去:“就算你厌恶我也罢。我什么都没有了,唯有对你的爱,让我不爱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那就不要活着。”范盛宇眼眸清明平静,冷血的字像利剑直刺入她的心里。
沐清荷一时失神,范盛宇趁机逃脱离开。
范盛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沐清荷赶紧抹了一把泪,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