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乔冷幽是白雪霄这些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真是让人把那个叱咤传媒界的乔冷幽无法相比。原来,当爱变成一把剑时,谁都做不到强大,都会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毫无还手之力。
乔冷幽缓缓开口,把今天发生的那场不可思议的事情,把曾经的恩怨都讲给白雪霄听。
而白雪霄一直静静地当一个听众,没有打断他。乔冷幽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讲完,讲完后,似乎要轻松了一些。
因为有人倾听他内心的苦痛,暂时可以轻松一会儿。
“老乔,我相信你会比我做得更好。”白雪霄鼓励着他,“虽然这样的事情难以选择,但是你总要给文家一个真相。如虹隐瞒我想后果会更严重。”
“我不是想护着我姑姑,而是我不怕恩恩还有文澜姑姑受伤。上一代的恩怨,我姑父,文澜姑姑,我姑姑,恩恩的父母都被卷了进来。我最亲的人伤了我最爱的人,甚至毁了我们的孩子,还背着恩恩父母两条人命,怕是说出口,我……觉得我就会失去恩恩。”乔冷幽收紧的手指扣紧了桌面,“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
白雪霄也沉默了,对于自己最爱的妻子,不怕有难同当,只怕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
他当初也是厚着脸皮追了席言三年,才打开她不嫁豪门的心结,只因有过一次椎心之痛便让她封闭了心门,他也怕失去,所以不断追着她,只怕自己如果一停下来,她就被别人追走了。
他们在外人的眼里是出身豪门世家,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背景和财富,他们看着风光无比,又强大无比。可又有知道他们也脆弱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份最简单的爱情,一个温暖的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
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实现起来却比普通人要困难许多。
因为很多社会的现实,很多人都是物质的奴隶。有一些女人爱慕虚荣,她们给予的感情和婚姻是不纯粹的。他们要找另一伴比别人容易,但也比别人困难。
“你都说了是上辈的恩怨,况且又不是你犯下的罪,我想恩恩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也许在知道真相时一时间会难以接受,但等过后冷静下来慢慢一想的话,这与你何干?”白雪霄做着他的思想工作,“你这样好像是你犯下的错,你不敢面对她。这是乔姑姑犯下的,是她的自私与妒嫉造成的扭曲的爱,然后化成恨去伤害别人。虽然是你姑姑,但却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你与其想这么,不如想想以后如何去弥补恩恩的伤害。”
“都说婚姻是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两个人的事,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乔冷幽此刻是深有体会,说出自己的感慨。
乔冷幽再度伸手要去拿起酒瓶时,白雪霄一把给他夺走了:“我送你回去。”
乔冷幽这样去医院也不好,事情也不会说清楚的,就先把他送回去,让他有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接下来再想怎么办吧。
白雪霄拉起乔冷幽,把他的手臂抗在肩上,一手扶着他,将有些醉意的他带离了这喧嚣的是非之地。
白雪霄将乔冷幽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替他系好了安全带,他才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驶离开了酒吧。
“我不想回家,一个人,太安静,也太难受。”乔冷幽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拧紧了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好,不回家。”白雪霄能过车前顶的后视镜扫了一眼乔冷幽,有些无奈地摇头。
乔冷幽就一直呢喃着不要回家,为想一个人。
白雪霄最后只好把乔冷幽给带回了自己的家,在市区里棠煌枫景里有一套复式公寓,临近棠煌集团,方便席言上班,所以他们结婚后就搬到这里住了。也习惯住这里了,周末时会回白家别墅陪陪父母。放大假的话就回宁城看席言的父母。
白雪霄扶着乔冷幽回到家里,席言还没有睡,她的预产期快到了,已经开始休产假了。
她听到响动从客厅传来,她也没起身,只是道:“老公,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还捡了一个大活人。”白雪霄把乔冷幽给扶到了客厅沙发上。
乔冷幽顺势就躺在了沙发上,不醒人事。
“乔公子?”席言指了指了一下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确定。
这落魄狼狈的人是一向看起来高冷禁欲,矜贵得体的乔冷幽?她觉得自己是眼睛看花了,要不就是有毛病。
“嗯。”白雪霄的肯定答案让席言是彻底地清楚在谁知到了男神也有可能坠入人间的变凡人,“我去客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他只能在我们这里凑合一晚了。”
“我去吧。”席言起身,白雪霄却按着她的肩,“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没办法向父母们交差。你看着他就行了。”
白雪霄便去客厅把床给铺好,然后又把乔冷幽给弄到了客房里。
“他这是怎么了?喝酒了?”席言站在一旁,一手放在着自己圆圆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