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倌顿步,扭过头来:“莫小姐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吧。”
莫念凝也不走上前去,只是远远地站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秋倌满脸疑惑,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才问道:“你说浅生被赵班主痛打,这是怎么回事?”
“莫小姐何不自己去问他?”
秋倌浅浅一笑,稍稍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要说放心不下的,也只有梨花苑,还有琴浅生了,至于穆楼,他们俩吵了那么多年,师兄弟的情谊看似淡了淡了,却好像又还在。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才现,他风光了一辈子,临了临了,真的值得留恋的,也不过那几个。
浅生的喜酒,他怕是喝不上了。
他已经是个不幸的人了,所以不希望在乎的那些人也跟他一样不幸。总要有人得到幸福的,哪怕不是自己,那他也认了。
秋倌走后,莫念凝呆呆地又坐下,不知道是在惋惜秋倌的事,还是在惆怅她与黎塘之间的关系。
不知不觉地,就在那坐了一天,傍晚的院子,一片阴凉,四面都是绿油油的桃树,树叶间隐藏着诱人的果子,各色的小豆娘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间飞舞,。
秋倌走后,没有回穆楼的那个宅子,而是回去了梨花苑,才知道梨花苑因为他的一时任性,又险些乱成一锅粥。
赵班主本想教训一顿秋倌,可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又下不去手了。好说歹说,那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徒弟,就跟亲儿子一样亲,他哪舍得真的要秋倌好看?
“师傅,这事是我不对,我来领罚的。”
秋倌二话不说,就跪在了赵班主面前,毕恭毕敬的,外头皆是些看热闹的师兄弟,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的。
“哼,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在外头安家落户了?”赵班主吹胡子瞪眼,手里举着烟袋,来回晃着。
秋倌垂着脑袋,声音哼哼唧唧的:“秋倌不敢。”
“你不敢?哼,你不敢谁敢?”赵班主嘴里嘀咕着,瞪了一眼外头看热闹的人,顿时那些人就散开了,这才坐下,将烟袋放在手边,“起来吧。”
秋倌诧异:“师傅,您不罚我?”
“罚你?我哪有那福气?您秋倌老板可是红人,这梨花苑怕是也要留不住您了,我哪还敢罚您?我供着还来不及!”
赵班主的话阴阳怪气的,秋倌这一听就知道,师傅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只好继续老老实实地跪着,等着赵班主狠狠罚他一顿。
“叫你起来,听不见?这地上有什么好看的,一直盯着?”
秋倌默不作声,低着脑袋,挺直了了后背。
“你说说,你们师兄弟几个,有哪个是让我省心的?我年纪也大了,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不是非要把我这梨花苑也给拆了才满意啊?”
“师傅!”秋倌惊恐,忙又扶下身去,“秋倌知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