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奇出生花农世家,身上有股如兰似馨的香味,幽幽地飘至桑尼的鼻端,令他烦躁的心情安定下来,他柔声道:“奇,我们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抛开过去的烦心事,好吗?”
“哦。”乔奇蹭了蹭脑袋,闷声问:“你的祖父,怎么办?”
桑尼长长地叹了口气,任他再聪慧明智,脑海中却一片空茫茫:“他是我唯一的血缘至亲,难道,我要把他逼入绝境……”
乔奇咚地跳起,险些跌到地上,他着急地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还病着,我怕你舍不下。”
桑尼揽住他往楼上卧室:“奇,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先取录影碟片,然后直奔机场。”
乔奇微笑点头,悄悄放下心来。
这晚,乔奇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呆在一间昏暗的陋室中,有个面目不清的男人,一直用鞭子抽他,用电击棒打他。
疼!他疼得直打哆嗦,恨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他几乎晕过去,迷蒙中,看见一缕阳光,从窗缝透进来,只要推开那扇窗,他就能走进明媚的春光里。
过了不知多久,他推窗而出,前面有条黑沉沉的走廊,尽头隐隐传来音乐和光影闪烁。
他心中激起勇气,拖着伤痛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索。
下一瞬间,四周的景物变了。
眼前是一辆性能极佳的Jagaur敞篷跑车,车头著名的猎豹标志,银光闪闪,耀花了乔奇的眼,司机的位置上,坐在一位俊美冷漠的青年,手搭方向盘,漫声问:“你准备怎么谢我?”
乔奇无意识地答道:“要不要进屋喝杯咖啡?”
这情景无比熟悉,就像发生在昨天。
想起来了!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式接触。当时,桑尼好心开车载他回家,并受邀进屋小坐,乔奇献出一堆过期食品,害得桑尼狂泻肚子,晚上还发起高烧,只能在这个破旧的地下室过夜。
自那日起,时时刻刻有惊喜,而他懵懂未明的感情,也开窍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桑尼。
乔奇凝视着对方,就像一位辛苦跋涉的旅人,在沙漠中看见绿洲一般,激动得难以表述:“桑尼,桑尼,见到你太好了!”
原来,只要撑过那段黑暗,前方就有美景和情人……
“奇,你勒得我没法呼吸。”桑尼含笑的话语,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乔奇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把桑尼紧紧压在床上,四肢相缠,姿势暧昧。
他嗬嗬地笑道:“我做了个噩梦,不过,已经没事了。”
桑尼一笑,“我也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小乔老婆洞房。”
乔奇嘟起嘴:“你没正经。”
“不容许我做春梦,那么,我们晚上真枪实弹地干?”
乔奇以一个头槌,给予答复。
两人迅速收拾行李,联络航空公司办妥签票手续,正待出发,电话铃响起。
是徐立勤打来的,他留下口信让桑尼立即回徐宅,商议集团公司要事,“今天,我会宣布,恢复你继承人的身份,请你务必到场。”
桑尼没有接听电话,连留言都没听完,就沉静地提着行李箱出门。
没想到,管家候在门外,上前拉住桑尼低声交谈。
桑尼神情冷峻,耐心地听完长篇大论,平和地说了一句:“不,我和徐家没关系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乔奇,表情柔和了许多,溢出一个绚艳的笑容:“奇,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一瞬间,乔奇的眼睛湿润了。
真的,就是跟桑尼走到天涯海角,他也心甘情愿,永不言弃。
他们很快来到保险箱租借公司,取出那张碟片,走向停车场,初夏的风习习吹来,乔奇只觉神清气爽,虎牙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桑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