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抱着哭闹的孩子,在走廊上看热闹,桑尼虽然满脸泡沫和水珠,依然露出淡定的微笑:“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如果你晚上能留下来照顾孩子,我加两倍薪水。”
保姆高兴地点头答应了。
浴室内平静下来,桑尼慢吞吞走进卧室,瘫倒在大床上发愣,感觉身上的力气流失大半,沉淀的情绪翻腾起来,不知是生气,还是失望……
以为会如风逝去的往昔,就是这样阴魂不散,时时破坏此刻的平静生活。
该怎么办?
他打电话给廖医生,对方听了情况,立刻驱车赶来,十多分钟后,提着简单的医药箱进屋,先与躲在客房的乔奇谈心,为其注射微量镇定剂后,来到客厅。
桑尼已将自己收拾干净,套上一件V领薄衫,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叹气,“乔奇表现失常,就像中了邪。”
廖医生解释,乔奇所受过精神刺激较严重,幸亏他个性单纯坚强,忍耐力超人,因此没有崩溃,但是与其相处之道比较微妙,既需用爱心引导,又不能追逼太紧,由于对方设置的触发口令多而繁复,还得注意避开一些温情脉脉的字眼。
桑尼困惑地捂着额头:“可是,今天我一句话都还没说,乔奇就发作了。”
廖医生道:“乔奇就像一座活火山,为免引火烧身,你有时可以采取迂回战术。”
桑尼冷静地笑道:“迂回?估计十年八年才能见效,到时我和他都老了,不成,得想出更有效的方法。”
送别廖医生后,他坐在夕阳的余辉下,静静地思考了许久。
夜里,乔奇从昏睡中惊醒,伸手摸去,身边的枕头空空的,再一看,这里是客房,孩子和桑尼都不在。他的脑子停摆了片刻,忆起浴室发生的那一幕。
他的脸开始发热,等回过神来,已不知不觉地站到桑尼的卧房门前。
里面亮着灯,桑尼推着摇篮,俊俏的脸上带着浅笑,轻哼一首催眠曲:“小亮乖乖,不哭不哭,爸爸就要回来了……”
乔奇心口充斥着莫名的情绪,来到桑尼身边蹲下,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他每说出一字来,那种不知名的感动情绪就增加一分,又酸涩又甜蜜的滋味,烫得他的胸口呼呼发热。
桑尼揽住他,略一使力,将他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笑着蹭蹭他的面颊,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
乔奇抱着桑尼的脸,主动凑上去啄了一口。
桑尼眼睛一亮,流转着绚耀的光华,柔声道:“宝宝,今天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来,我给你看看入学通知和新身份证。”
他递给乔奇一叠文件。
乔奇研究了半天,嗬嗬地笑了,将他扑倒在地毯上,“桑尼,你真行。”
桑尼抱着柔韧的胴体,嗅到熟悉的的气味,那催情的迷人体香,让他瞬间被点燃起来!
他搂着乔奇到床上,手脚相抵,热情地吻上他的唇。
“别……别这样!”乔奇挣扎起来,一转身跌到床下,怔怔地不知所措。
桑尼站直身体,脸色冷俊,探究地凝视乔奇,再一次意识到对方的紧绷,这些日子,乔奇始终处于一种戒备状态,好像被人逼到墙角,随时想要跳起来逃跑。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蹙起眉:“奇,你在发抖,为什么?”
乔奇垂下头,有点丧气地低语,“我……我老是给你惹麻烦,还是搬出去算了。”
桑尼的脸轮廓深邃分明,线条柔和,此刻,他唇角浮起微笑,有一种脆弱的打动人心的魅力。
“你太紧张了,奇,我不是你的敌人。”桑尼说:“你和小亮住在这里,我这就离开,暂时不会回来了。”
乔奇瞥见角落的行李箱,突然心慌起来。
桑尼揉了揉他的发,声音温雅如春风:“宝宝乖,保姆会照顾孩子,我拜托无阙抽空来陪你,有事你就打我的手机,衣柜抽屉有现金,这张信用卡你随时可以用。”
乔奇没有接银卡,只是拉着桑尼的衣角,着急地摇头:“你不要走,我会改进的。”
“我们还是分开一阵吧。”桑尼洒脱地笑着,提起箱子,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