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父母何人?”
门外不答。
“你可知我年岁几何?”
门外不答。
“你可玄安是风貌何样?”
“自是繁荣喜乐的。”
“你可知玄安以外是何等情状?”
门外不答。
“。。。。。。”
“他们离开时,可曾落泪?”
“公子已经是谢家的公子了。”
“所以他们可曾后悔?”
门外不答。
“我知晓了。我已有了答案。”
谢玄都顿了顿,轻叩一下门扉问道,“素姑照拂我多年,却也不愿透露半分吗?我心中牵挂亲人,旁人不知,素姑难道也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吗?只有素姑才问过我寒乎?欲食乎?我心里一直念着素姑恩情。”
门外素姑听着叩门声,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良久才平复心情劝道,“往日不可追,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公子放心吧。”
月华流转,转不走夜里弥漫的忧愁。圆月几何,圆不了人间的离情事憾。
素姑此时才真的把玄都当成半大点的孩子来看,想着他与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纪,才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玄都,小玄都,人在世间,万事都是难以遂愿的。你入谢家,就算报父母生恩,你为谢家,就算报谢家教养之恩。玄都啊,这就够了,够了。”
谢玄都这下才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窗前烛光投下的影子显得格外寂寥无措。也再无人问他可还添衣?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玄安微雨,不见天象。
同年十月,边境两座孤城以全城百姓为质,迫敌国围城之势,举国哗然。无人知献其计者,皆危之。
轩阁内,谢家长老与谢玄都对弈,谢玄都常以弃子为路,行两败俱伤之局只求速达。谢家长老见之未纠。
第二年正月,谢家出一兵家奇才,奇功赫赫,官拜大司马。第二年六月,二将有伤天和,民怨沸腾,为人所救。
第二年十月,丰和。
谢玄都身披貂裘,提笔写就,炭火烧的房内暖意洋洋,案边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卷书信。
谢家叔父等着谢玄都写就一篇批注后开口道:“玄都,我要你救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