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涯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哼一声道,“再过会,就得从尸山血海里面捞人了。”
乐正牧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说得这么严重。
向老把一封密函递送给乐正牧,示意他好好看看。
乐正牧展开纸页一看,顿时大惊:“此话当真!”颇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旋即便绕着圈地踱步,十分欲哭无泪。
任无涯冷冷瞥了一眼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彻帝好大喜功,擅杀伐,偏偏有能士出谋划策,月芷、绫丘之地被其吞噬,临津外有疑兵,望春外有暗探,娑沙向我们求援。你以为他下一步是什么?”
“临津挨着的津岳为缓冲之地,若被攻陷,便可直指丰和,如此大事,你居然丝毫没听见风声?”
乐正牧有些不赞同道,“左右在朝堂上,政事有王谢两家,民事有司农司空,军事有司寇司马,财事又有新上任的冢宰,哪里需要我?”
说着说着便嘀咕道,“他们天天在朝堂上架都吵不完,不是说东家长,就是说西家短,颇像市场上的泼妇扯皮,等我搞清楚他们吵什么都下朝了,我能知道什么……”
任无涯拧着眉,长叹一口气,“罢了,此事本来也用不着你操心,只是警醒你,莫过惯了安生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说罢也没想多留,勒令乐正牧明日上朝不许再迟后便回府去了。
乐正牧次日胆战心惊地提出此事,原以为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没想到事实远非如此。
武器?查出来了许多暗矿充公了,早就开始打了;士兵?征私兵入伍,如今人数已然翻倍;粮草?自耕农变多了,佃农的税收重了,不知怎的,国库突然充裕了;马匹?北牧之地已经备好了;财政?哼!自然是有人被搜刮了啊。
乐正牧愣愣地看着他们一脸“就等你发话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顿感心脏被胀起,人也高大起来了,不由得挺直背,大手一挥,发话道,“驰援边境,若有人胆敢来犯,那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应和之人无不称好,朝堂上一片和谐热血之气,谁不曾想过牧野塞外,挥刀杀敌封狼居胥?兴奋和战栗的热血开始沸腾,无人不为之动容。
战前铺垫
临渊王一回朝,各方势力本想来试试深浅,却因此举一下子炸锅。纷纷开始谋划,看看能从里面谋得什么好处,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勋!
“哎!眼看就能把谢家逼至末路,怎么突然出这么个事?一打仗,谢家必然又可趁机喘过气来。”
“小心点,你这话可别被阁老听见了,仔细罚你抄书!这次我可不会帮你了!”
“省省吧,阁老现在还一心念着那谢玄都呢!哪里有空管我?”
“阁老仁心,之前助谢玄都脱困,一是帮他,二也是好断了他为谢家筹码的机会,当年若不是他,谢家早退回玄安盘踞了,哪里还会现在都留在京城,退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