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现在你不能种了吗?”潸潸满光漫过田野,她仿佛看到了江逾白形容的那种美好。
“都不是我的了。”江逾白淡淡转身,潸潸却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失落。
从出事后他一直神情如常丝毫看不到悲伤颓废的样子,现在看来他不是不难过,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紧紧握住他的手,潸潸轻声叫他:“老公。”
江逾白笑笑:“我没事儿,走吧。”
“少爷,少爷,真的是你呀。”忽然,远处跑来一个人,见到江逾白他很欣喜,正是江家的佣人阿水。
“阿水,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水脸上的笑凝固,接着转为愤怒,“都走了,大家都走了,姓陆的先把阿浪哥给赶走了,然后又陆续赶走了很多人,现在家里都没有几个老人了,我也干不下去了,索性就回镇子来种花。”
“阿浪被赶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她好吗?”江逾白猛地抓住阿水的胳膊,情绪很激动。
“少爷,姓陆的不是人,他说阿浪哥要*小姐,就把他赶了出去,小姐为这个和他大吵,给他打了一巴掌。”
“什么?”江逾白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竟然敢打清苒,从小到大,清苒都是他们江家的小公主,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都没有人打她。
“夫人也给他气病了,江舅爷登门找他算账也给他赶出去,我听说他现在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嚣张的不得了。”
虽然陆湛做了很多坏事,伤害过潸潸很多次,但是潸潸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这样一个人渣竟然是陆湛。
阿水走了后,江逾白久久无语。
潸潸和他并排坐在山坡上,他们脚底下就是一层层的洋甘桔花田,微风吹过,浅蓝色的小花儿颤着纤细的枝茎起舞,从高处看去就像一层细细的海浪。
“江逾白,要不你回去看看吧,这里离着江南又不远。”潸潸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她所说的大概就是他心里想的吧。
“不用了,我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他们发生什么与我无关。”
“可是你还有清苒呀,她是你的妹妹,给她打个电话吧,我相信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不是她不主动联系你,而是她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江逾白,他的妹妹向来活的自已潇洒,什么时候身不由己过?他不和清苒联系其实就是怕她在中间难做,默默的不给她添堵就行了。
眉头的郁结越发解不开,江逾白烦躁的揪住一根细草,用力挣了出来。
潸潸掏出他的手机,找到清苒的号码,可是还没等她拨出去,忽然就来了电话,赫然写着风叔两个字。
潸潸把手机递给他,“是风叔的电话。”
江逾白看了看,最终还是接起来。
江培风开门见山,“逾白,你回风荷镇了?”
江逾白一愣,随即明白是阿水通风报信。
江培风继续说:“你别怪阿水,是我和他说只要一看到你回去就告诉我。逾白,回一趟江南吧,风叔需要你。”
“风叔,”江逾白话说的很慢,似乎在小心的措辞,“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再搅合你们江家的事。”
“放屁,你也姓江,江逾白,你改姓了吗?改了吗?”电话那端江培风咆哮起来,潸潸从没有见他这么失态过。
“风叔,姓什么无所谓,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江逾白眉眼深厉,薄唇紧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你是过得挺好,可是就不管清苒和你母亲了吗?逾白,你不能忘恩负义。”
江逾白的脸都憋红了。“风叔,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认为这个词该用到我身上,而且,即使我回去又能做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江培风不复刚才的刚劲有力,“逾白,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可是我们江家已经快给陆湛搞垮了,他接手了江西华那些*资产,现在造成全集团资金运转困难,再这样下去股票会大跌,什么都完了。”
“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利?风叔你还对付不了他?我母亲江夫人她难道就不管管?”
江培风嗤笑一声,“你母亲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了他,他联合公司的小股东全面压制我,我现在在公司里说话不管用。”
江培风的话迅速在江逾白脑子里运转,马上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战略图,公司里的小股东们其实一直蠢蠢欲动,但是江逾白和江培风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陆湛竟然能拿到公司足矣和江培风对抗的股票,小股东们肯定阳奉阴违先利用陆湛拿下江培风,然后再把他鲸吞蚕食。
江培风是什么人,即使隔着电话他也立刻能猜想到江逾白的松动他进一步加火儿,“逾白,我也不姓江,但是江家把我们养大。”
“风叔,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去的。有句话叫自食其果我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