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吧。”
安羽琪很恭敬很安静地站在下首,不敢多言一句,他知道面对着一个这样的女人,不论你说什么,都会造成很难分析的结果,所以干脆玩个干言万言不当一默的手段。不过安羽琪听得清楚,北岚主的话说得也很明白。那匕首自然是安羽琪,北岚主想要安羽琪头靠自己,但努力了半晌未果,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安羽琪本人。让她好好思量思量,究竟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主子。
“你去吧,我有些乏了。”北岚主唇角绽出朵花儿来,柔声说道“给你们皇上带句话,他今天没来看我,我很失望。”
安羽琪心中哭笑不得,心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虽然童颜巨乳的,但真是年纪摆在那儿了,皇上来看你这个老妖婆干嘛?又不是缺妈使唤了。
等安羽琪恭敬地离开紫宸殿后,北岚主的心腹宫女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请示道:“岚主,杀不杀?”
“只是逗小孩子玩玩罢了,不然这宫里的生活还真是无趣啊。”北岚主像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慵懒至极,诱人至极,“这个人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大齐帝国的皇帝也有走眼的时候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北岚主轻抚朱唇娇艳地笑了两声,侧过身子问那宫女:“你可看出安羽琪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么?”
紫衣宫女蹙眉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是觉得这安羽琪似乎更像我国男子,却没有大齐帝国男子那股阳刚。”
北岚主的眼光瞥了一眼隔着垂重白纱隐约可见的宫门,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缓缓说着:“与其说安羽琪像我国男子,倒不如说她更像大齐帝国的女人。难道你看不出她不是男人么?”
紫衣宫女错愕的瞪起眼睛,急声道:“可大齐帝国不是规定女人不得入朝为官么?”
“规定?规定那都是给死人看的。”北岚主打断紫衣宫女的话,声音略微上扬,嘴角带着嘲笑。随即自言自语着:“这么有头脑个人,却偏偏是个女人。要是这大齐的皇帝知道了,下场可想而知。可惜,可惜了啊……”
没人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可惜什么,或许是可惜安羽琪将来就要面临的危局?还是可惜安羽琪竟然没被她说动?
安羽琪发觉北岚主是自己平生少见的厉害毒药,是眼下自己很难对付的角色。出了紫宸殿,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有些瞌睡的宫女金翠,冷冷道:“回吧。”然后当先向花淑妃的宫殿行去,竟没有走错路。
宫女金翠此时才发现这位安少卿的后背竟已经是汗湿了,淡青色的衫子被浸出一道深色的痕迹,看着很狼狈。
出了皇宫,上了等在宫门对面的马车,安羽琪的面色有些发白,两只手在太阳穴上揉搓着。过了好一阵子,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思虑缜密还是胆小如鼠。如果北岚主真的想杀自己,又怎么会选择在紫宸殿中?
“还好吧?”老管家同情地看着安羽琪,根本不知道她在紫宸殿里的对话是怎样的耗费心神,以为她只是四处拜见娘娘,累着了。毕竟一个初次进宫拜见娘娘的,总要都去到,不能有落下的。
安羽琪微笑着摇摇头,对老管家转述了那紫宸殿中女人的可怕,便开始催促马车快些回府。坐在安羽琪对面的两个老嬷嬷奇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着急。
马车驶进了安府旁的侧巷,安羽琪说了一声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后一头钻进了书房,四下里门窗紧闭。然后紧闭双眼,开始回忆皇宫里面那些复杂的宫院分布和道路走向。
安羽琪此时来不及磨墨,也用不惯那毛笔,因此当初她吩咐下去给她准备几只鹅毛笔,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手提鹅毛笔蘸了些砚台里剩的墨汁,开始根据回忆在纸上描绘起来。
因为记忆耗神,安羽琪的脸是越来越白,好不容易将皇宫里的路线图画了个七七八八,安羽琪总算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今天花了半天的时间在宫里,既要与那些贵人们说话闲聊,又要记住繁复的道路,最后还和北岚主精神交锋了半晌,实在是太过耗损心神,一时缓不过来劲。
她知道皇宫是绝对不允许画图的建筑,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想偷偷摸进皇宫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安羽琪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要把这些暗中记下来,总觉得似乎有用的样子。可到底要做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第二十一集私下见不得人的交易
第二十一集私下见不得人的交易
谈判仍然在进行,重新划界的工作进行的十分艰难,本来在安羽琪递上去的那份材料支持下,大齐帝国鸿胪寺具体负责谈判的官员异常强硬,有几次都险些逼着孚玉国使团在文书上画押,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孚玉国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孚玉国的使团一直厚颜无耻甚至是歇斯底理地拖着,似乎是想等待着什么。
这种阴谋的味道,马上被经验丰富的鸿胪寺少卿周铭世嗅了出来。这天下午,一场毫无进展的谈判结束之后,他捧着一个小茶壶,看了安羽琪一眼,示意她跟自己出来。一路之上都有官员向这两位正副使行礼致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清静点儿地方,周铭世有些疲倦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安少卿,你有没有觉得什去事情有些异常?”
对于此决谈判,安羽琪虽然抱持着观摩学习加混银子的正确态度,但毕竟从兴至尾都在参与,安羽琪也觉得觉得孚玉国使团的态度变化有些奇怪。但如果说对近增加了了什么可以倚仗的筹码,那此时也应该摆出来了,断不至于还在谈判桌上几近无赖般的拖着。
她想了想,忽然眉头皱了起来:“只怕孚玉国现在正在想办法获得某些筹码,以方便用在谈判桌上。”
周铭世看着安羽琪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今晚我会入宫面见皇上,请皇上颁旨,令检察院协助鸿驴寺工作,不找出孚玉国方面究竟在想什么,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安羽琪靠在栏杆了,眯眼沉思,心想孚玉国在想获得什么东西呢?不过周铭世看来并不知道检察院的操纵权根本就不在齐王的手中,而是被皇后牢牢握住。可怜他这个皇后党,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虽然当初先皇下的是密旨,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周铭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不过在安羽琪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
周铭世不知道安羽琪在想什么,踟躇了下和声说道:“我今夜入宫,但毕竟走明面上获取的东西比较少。安少卿,此时你不能再藏拙了。”
安羽琪苦笑,心想对方肯定认为上次她交上那份材料时说的话的意思代表了她身后有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但天知晓,那份材料可是齐王辗转托付老管家送到她的手上,无非是想要通过她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既达到齐王的目的,又为安羽琪捞到了名声。
不过安羽琪依旧有着小小的不解,为什么齐王他人不选,偏偏选择她这么一个并不值得他信任的人呢?就凭着老管家没日没夜的监视,安羽琪就完全清楚齐王对她根本不信任,不过却不妨碍他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
不过,眼下既然陷入了僵局,那么她回去和老管家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能够得到齐王的下一步指示。之前他不是说这次谈判他要乔装打扮参与进来么?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他露面呢?
当天夜里,在那个隐秘的小院之中。安羽琪召来了老管家,对他讲述了自己与周铭世的担忧,不过老管家的反应却让安羽琪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安羽琪挑眉询问,心中隐隐产生一种不好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