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仔细看了几眼,有些不确定:“好像是三个时辰前在街上打的那个?”
裴余之的表情立刻变了,望了眼不远处的二皇子府。他表情不善的看着胡侍郎,随手摸向腰间盘着的软鞭:“这是来皇兄府上告状的?”
胡侍郎本就心里惴惴,又被裴余之危险的视线一扫,更是不安,偏偏身边的不孝子突然从木头人状态回神,扯着嗓门儿就喊:
“爹,就是他打的儿子啊!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
突然间的一嗓子将胡侍郎吓了一跳,伸手就是一巴掌,做主?做什么主?他现在听着做主就腿软。
“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府!”
说着就朝裴余之讨饶的笑了笑,连忙拽着儿子就往一边儿走。
聂风啧啧称奇:“这老匹夫今日怎么这般作态,像是被吓狠了。”
见裴余之步伐不改,直奔二皇子府,聂风有些犹豫,最近他和裴余之惹的事儿可不少。听说近日二皇子府来客络绎不绝得很是热闹。。。
但见裴余之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裴余之进二皇子府像进自已家一样,连通报都不需要。
裴峥刚回书房,就听人通报裴余之过来了,赶忙出去。
“皇兄!”
裴余之大步流星的走到裴峥近前,聂风也快步跟着,规矩的行礼问好:“参见二皇子殿下。”
裴峥从不是什么在乎虚礼的人,连忙摆手让聂风起来,对着裴余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绝口不提近日不间断拜访讨公道的官员。
裴余之委委屈屈,傲气的眉眼耷拉着,很是小心翼翼:“皇兄,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过来的时候遇到胡侍郎了。。。”
裴峥眸光一冷,转而看向裴余之时又柔和了目光:“可是那胡侍郎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就见裴余之摇了摇头,语气低落:“皇兄,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忍住脾气,那个胡侍郎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人家姑娘,我一时看不过眼。。。就揍了他一顿。”
“皇兄,我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少年眼巴巴的看着兄长:“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就,就忍忍脾气不动手。”
裴峥心疼的紧,张嘴谎话就信口拈来:
“怎么会,益儿怎么会给皇兄惹祸,要错也是那胡侍郎的儿子纨绔跋扈,胡侍郎教子无方,益儿是嫉恶如仇见不得那不平之事,再正确不过。”
“今日那胡侍郎就是来赔罪的,感谢益儿帮他教训不孝子。”
聂风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两个皇子对着彼此睁眼说瞎话,心中一片平静。
哪怕早见识到裴余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还是会为他精湛的变脸的技术感到惊叹。
“皇兄不怪我打人吗?”
“他们被打了也该反思一下,为什么益儿只教训他们不教训别人,定然是他们做错了什么。”
裴峥顶着一张霁月风光的俊脸说着让聂风不敢相信的话。
偏偏裴峥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自已说的有什么不对。
在他心里,弟弟就是一个单纯善良还正直又嫉恶如仇的人,虽然脾气直率了些,但行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有错。
裴余之看着还是有些低落:“皇兄可莫要骗我,那胡侍郎哪里是来赔礼道歉的。”
说着说着他就叹了口气,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皇兄,我今后还是少出去算了,我担心再看见那些官员家的子弟做恶事,又忍不住脾气把他们打了。”
“我知道皇兄一向淡泊名利,不喜朝中事物,我也不想这些官员一直来打扰皇兄。”
他不忘替聂风澄清:“文清一直拦着我,说直接提给京兆尹,但他也管不住我。”
聂风,字文清。虽然还没有正式及冠,但二代子弟行走京城社交,家中多会提前取字。
聂风:谢谢你还记得做戏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