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不赶时间,稍稍费时了些,临近平安县,裴余之打发了一个侍卫加快速度通知张进士。
到了书院,宋子安洗漱一番,就有书童引着他去见了张进士。
“安国公世子宋危,见过张先生。”
半大的少年,还未长成,眉眼就已盈满了桀骜。
穿着黑灰色褶皴镶金边长袍,束着黄金樽形发冠,配带着兽首丝帛腰带,还缀着金丝流苏玉佩腰饰。
衣袍纹样如岩石粗粝质感,大气卓然,于黑中闪现金光。
金边和金饰品的加入,勾调出他不俗的身份,更为他添了一分张狂。
如今眉眼微垂,还算规矩的行了一个礼。
让一旁的崔文松了口气。
张进士也是个不羁的性子,如今见宋子安的好相貌心中高兴,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提前取了字?”
虽说男子二十及冠取字,但若有提前社交需要,也是会提早取好字。
宋子安:“取了,危字子安。”
张进士更加高兴,指着裴余之道:“这是为师的弟子,也是你师兄,裴益,字余之。”
眼见张进士兴冲冲拉着宋子安就要去参观书院,裴余之不得不打断:
“师父,该让子安行拜师礼了。”
张进士一笑,手中折扇收起:“也是我忘了,走,是该先行拜师礼。”
他走在前,留二人在后。
宋子安偏头看着一举一动端正自持的裴余之,瞧着他唇角温和的笑容始终不变,冷哼一声。
“虚伪,死板。”
说罢,往前几步越过裴余之。
身后跟着的崔文苦着一张脸,又想道歉,裴余之眼中笑意加深,温和摆手:“无碍。”
从今天起,书院里就热闹了起来。
书院中的书童和仆从都知道,两个师兄弟不仅性子脾气天差地别,关系也是水火不容。
裴少爷持重端方,待人温和有度,是再好不过的谦谦君子。至于宋小公爷,桀骜纨绔,脾气暴躁,叛逆娇纵。
在下人看来,当然是裴少爷一直在包容宋小公爷,即使宋小公子口出恶言也从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