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抬眸,看向巴特玛的眼底微微惊讶,“你也听到了?”
“听到什么?”巴特玛不解。
陈颜也困惑了,“那你为什么说满洲女人?”
“先发制人啊,不然一会儿又来人了,说咱们欺负她,她们辈分低,但总有平辈的,我们年轻,万一有人仗着自己老几岁,摆谱怎么办?”
陈颜后知后觉,“倒是我笨了。”
巴特玛笑了,“不许这么说自己。”
果不其然,巴特玛的话说完,场上微微骚动起来,诸位福晋们也不按所嫁的阵营聚集,而是优先和自己的亲人站在一起。
只有少数福晋,还按兵不动。
见情况不对,多尔衮的另一个福晋乌珊丹也站了起来。
血脉是天然的联盟,满洲福晋之间是,蒙古福晋也是。
但很显然,蒙古女人在和地位上,都占据优势。
哲哲注意到异样,很快锁定元凶,“巴特玛,塔哲。”
这一声打破宴会上僵局,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颜和巴特玛走到哲哲身边,哲哲拉着巴特玛,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多尔衮的新福晋,巴特玛琪琪格,刚从科尔沁来,是我和十贝勒多铎福晋的妹妹。”
“早听说蒙古多美人,现在一看,果不其然,蒙古不仅多美人,还多有脾气的美人。”
率先发难的是代善的福晋,她姓叶赫那拉,标准的满洲大姓,于身份而言,她是大贝勒代善的福晋,高于陈颜三人和硕贝勒福晋。
叶赫那拉福晋也是为数不多没有给蒙古女人让位的满洲福晋,博尔济吉特的女人嫁给代善,只是侧福晋。
且巴特玛为难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她的儿媳妇。
哲哲似乎早等着叶赫那拉福晋说这番话,“先汗在时,就曾说过,满蒙是一家,大家既然都嫁过来了,就是一家人,哪还有什么满啊蒙啊。”
不愧是大福晋,哲哲轻描淡写两句话,就让叶赫那拉福晋碰了壁,她强作微笑,“大福晋说的是,都是一家人,旦既然是一家人,哪有追着让后辈行礼的,岂不是失了慈爱。”
“一家人不假,但大汗南面称制,封各位大贝勒、和硕贝勒、贝子,意在建立国家秩序,区分君臣上下,咱们一家人本不该拘礼,但也不能全没了礼数,大贝勒福晋说是吧。”
哲哲如此问,叶赫那拉氏只能称是。
她一点头,哲哲便道:“你们也听见大贝勒福晋说的了,我与你们诸位福晋,都是大金的福晋,不分满蒙,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因一时长短,伤及血脉亲情,都知道了吗?”
哲哲的声音里带了威严。
众福晋纷纷起身,齐声道:“是,大福晋。”
正月吉日多,苏泰与林丹汗的儿子额哲,也与哲哲与皇太极的长女完婚。
苏泰本属叶赫那拉氏,是皇太极生母孟古哲哲的侄女,改嫁给皇太极的堂兄弟济尔哈朗,其子迎娶皇太极的女儿。
陈颜算了半天,最终决定放弃计算这复杂的亲戚关系。
总之,济尔哈朗娶苏泰,皇太极嫁汗女,都是后金拉拢察哈尔蒙古的手段,满蒙联姻,后金要与蒙古结成同盟,共扣明国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