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深吸口气,压下心头复杂情绪,“你原来想和我白头到老,我以为你更想和别人白头到老呢。你不是更偏爱你的新侧福晋,为了她,来指责我吗?”
“塔哲,是你针对她在先。”多铎手松了一圈,低头看向怀中陈颜,“她不会威胁你,你何苦为难她。”
陈颜凝视多铎的眼睛,“你还觉得我在为难她?”
多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那是什么?”多铎盯着陈颜的眼睛,“不是为难,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陈颜低头,额头抵在多铎怀中,“是什么,你自己要比我清楚,是一颗桀骜不驯的心,在跳动。”
胸膛下,心跳声均匀。
“你不愿意接受皇上的命令,所以,一开始你拒绝了这门婚事,你觉得皇上是想嫁给你一个福晋,牵制、控制你。”
多铎没有否认,“一开始,阿济格哥哥想为我娶舅舅家的表姐,被皇太极罚了,他不希望我们三兄弟凝聚在一起,娶他大福晋的妹妹,就是在我们几个之间插一根钉子。可是,我是愿意娶你的,我要是真的不愿意,皇上逼我都没有用。”
“只要你听我的,脑海中就有一道声音提醒你,听我的,等于向皇上低头,等于被皇上控制。可是我没有做错,你问问你自己,我做的难道错了吗?”陈颜低声质问道。
多铎眼神有些躲避,辩解道:“我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福晋,又不单是大福晋的妹妹。我之前让你置身事外,是为了万一出事,不牵连到你。”
“十四哥与你一母同胞,你不去送他出征,落人把柄,写两份上书,费点笔墨就能解决的事情。被降爵后,还跟没事人一样迎娶侧福晋,这个时候,还能大张旗鼓吗?”
“我若和你直说,你觉得我在控制你。我不说,你又要为了你的新福晋来指责我小气。你冤枉我!我不受这个委屈。”
陈颜说着,泪水滚滚而落,她抹掉眼泪,倔强道:“我就是在针对伊尔根觉罗氏,又怎样呢?你心疼她,那你休了我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一定要赖在你府上。你的事情,以后我都不会再管,随你怎么样。”
多铎还想解释,陈颜已经从他怀中离开,翻过身,背对着他,独自泪流。
后背贴上阵温暖,多铎从伸手拥住陈颜,“对不起。”这三个字,无异于一把利剑,戳透陈颜心口结痂的伤口。
她双手掩面,不愿意相信。
自己的爱意,变成回旋自己的飞镖。
泪水从指缝渗出,她呜咽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全身都在发抖,多铎将脸贴在她头发,“不要哭了。是我不对,是我想错了。”
次日多尼睡醒,发现自己睡到一边,他爬了起来,推开多铎放在陈颜身上的手,硬往两人中间挤。
两人被多尼挤醒,看清是多尼,多铎蹙眉,照着多尼高抬的屁股就是一下。陈颜往外挪了挪,伸手将多尼揽进怀中。
多尼抱着陈颜,撒娇道:“额涅。”
陈颜还是不想回去,多铎只能留他们母子二人暂住,自己回了贝勒府,又过了十多日,衮布妣吉一行人将要抵达盛京,皇太极命多铎、多尔衮携福晋迎接。
多铎再来接陈颜,陈颜不得不回去。
接风宴在校场举行,宴会结束,陈颜和巴特玛跟着衮布妣吉到了奇塔特的行帐,一家人团聚,衮布妣吉这才向两人说明此番来意。
为满珠习礼求娶多罗格格为妻。
满珠习礼的妻子,皇太极收养岳托的长女和硕公主已经去世年余,博礼妣吉想为他再娶一位满洲贵女,加强两族关系。
恰好杜度的妹妹多罗格格守寡,多罗格格是广略贝勒褚英之女,皇上的侄女,此番便是为求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