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想将脚给收回来,却被他有力的大掌牢牢禁锢住,怎么也挣不脱。
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面容,秦桑心头涌上怒火,瞪着他问:“你根本没醉?故意试探我?”
陆昭眉眼本如刀斧般深邃,此刻带着醉意上挑起来,更添了几分邪性,他将身体撑起来些,带着戏谑道:“你觉得这点酒就能把我灌醉?”
然后他手腕突然用力,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往下拖,秦桑猝不及失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地往后栽倒,闭上眼脑后却没迎来想象中的剧痛。
陆昭伸手稳稳垫住她的后脑,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她耳边道:“放心,我可不像你那么没良心。”
秦桑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让他的头撞在地上,睁开眼就看见撑在自己上方,带着浓浓醉意的英挺面容,他含笑低头,鼻尖几乎要同她碰在一处。
她连忙偏头避开他吐息间的灼热酒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可陆昭手臂撑在她身旁,高大的身体牢牢压着她的,几乎令她动弹不得。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令秦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手握拳放在胸口,决定先逃离他的禁锢再说,于是哑着嗓子求情道:“方才是我不该算计你,能让我先起来吗?”
她声线软软的,带着轻微的抖,胸口因为害怕和紧张而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带着示弱与祈求,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更让人有想要施虐的欲望。
陆昭被她看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另外一半却yin得吓人,怕吓着她忙将身体再撑起来些,却舍不得放她离开。
将托着她脑后的手抽开,顺着细嫩的脖颈,慢慢挪到她红透了的耳垂上,好似把玩般轻轻揉捏,然后他将脸又往下压,哑着声问:“为何不戴我送你的耳坠?”
秦桑咬了咬唇,努力搜刮好听的话来说:“那耳坠太贵重了,我收在家里了。”
陆昭眯眼看着手下的耳珠被玩弄的又热又红,忍不住俯下身,用嘴唇摩挲着那颗圆润,也不知是说它还是说人:“怎么这么可爱。”
秦桑被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其他,手掌用力推着他的胸想把他推开,可他虽然半醉不醉,身体却是巍然不动,她努力许久只累得自己气喘吁吁。
陆昭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嘴唇仍贴在她耳边摩挲着道:“你最好不要乱摸,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秦桑累得一身热汗,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干涸地的鸟,手臂无力地垂下,认命般道:“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陆昭鼻尖抵着她的耳垂蹭到脸颊,让她身上的药香味从鼻腔灌进四肢百骸,喉结滚了滚道:“我可没强迫你,你怕什么?”
他虽是这么说,但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被蛊惑,手指顺着脖颈往下滑,直到勾住她的衣襟,正要往里探,突然感觉侧颈被冰凉尖锐的东西扎着,酒瞬间醒了一半。
秦桑好不容易摸到地上的银箸,将箸尖用力顶在他侧颈上,看他动作终于停了,才偏过头大口喘着粗气。
陆昭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又露出不在乎的笑容,抬了抬下巴道:“你敢扎进去吗?”
秦桑脸颊还留着余红,目光却十分冷静道:“这地方在天柱穴和哑门穴之间,扎进去你不会死,但会很痛,还会流很多血,全身力气尽失,若不求我包扎,整晚上你只能等着血慢慢流干,陆大人想试试吗?”
陆昭挑了挑眉,手指停在她锁骨上,轻轻按了按道:“你我之间无需闹成这样。”
秦桑瞪着他:“那你先放我起来。”
陆昭想了想,终于偏过身体,撤掉对她的力量压制。秦桑握紧银箸坐起身,连忙将身体退到离他远些的地方,劫后余生般长吐出口气。
陆昭目光往下,挪到脖颈上的箸尖上道:“还不放手?你以为凭你那点力气,真的能钳制我?”
秦桑知道他说的没错,将银箸放下,觉得喉咙干得发痛,倒了杯茶一口喝尽,道:“让陆大人清醒些罢了。”
一室旖旎暂时被驱散,陆昭盘腿而坐,也倒了杯茶咽下满腹燥热,望向她的目光添了几分深沉,道:“我对你何时清醒过?”
他觉得自己只怕是中了什么蛊,才会为了个女子如此煞费苦心。
从她来送唐以临的遗信开始,一切就好像失了控。他难以控制地想她,想得到她,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冒犯。二皇子曾经笑话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权在握,既然喜欢就带回府里,过段日子没有腻,再给个名分就够了。
可他知道秦桑是不同的,他明白她的心性,也克制不住心动,宁愿为她放下骄傲一退再退,生怕逼得狠了,她会离自己更远。
前几日进宫时,他得知她被困在山里,第一次心神不宁到差点办错了差事。在皇帝面前他向来冷静狠戾,从未想过会有为了一个女子患得患失的时候,那时他便知道,自己绝不能再放过她。
陆昭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抬眸看着就坐在不远处的女郎,鬓发有些散乱,耳垂上还留着未褪的红痕,无需费力,就能想到方才她躺在自己身xia的情景。
他刚才确实喝的有点多,这时酒意上头,需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可秦桑似是被刚才的惊吓耗尽体力,此时正抱着膝盖,挑桌上未凉透的菜来吃,看都未看自己一眼。
陆昭用手指摩挲着杯沿,朝她倾身道:“你真的一点不怕我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