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要开口,却发现李嬷嬷警告似地盯着她,于是微笑回答:“梁大人若认识我久一些,会发现我同她们更不一样。”
若有机会,她实在很想在梁正初面前施展验尸技术,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宠辱不惊。
可梁正初听在耳中又是另一个意思,心思活泛了,言语就更加殷勤,“今日日头太大,秦娘子可走得热了,让她们上些热茶解渴吧。”
秦桑是真的有些热了,而且对面这人让她十分烦躁,偏偏被人监视着还不能发火,急需一些凉饮戒骄戒躁。
于是她对李嬷嬷道:“能让厨房给我做一碗凉水荔枝膏吗?”
梁正初大惊失色:“年轻女子怎可饮冰!”
秦桑被他说得自己好像要服毒自尽一样,瞪圆眼问道:“为何不可?”
梁正初皱眉用教训的口吻道:“黄帝内经写明,女子脏器阴气过重,若再饮冰会导致脾胃虚寒,长此以往对生养不利。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刚见面就指导自己该如何生养了。
秦桑用力掐着虎口,瞥了眼李嬷嬷,努力压下心中邪火。
然后她换了副笑脸道:“多谢梁大人关心。说起来我在庵堂时也曾跟一位大师学过医术,梁大人若不嫌弃,可否让我号脉试试。”
梁正初被她笑得心头一荡,只当这是与自己亲近的手段,连忙将手腕伸了过去。
秦桑将手指往他脉搏上轻轻一搭,随即皱眉道:“梁大人这脉象阴阳俱浮,是热邪内外充斥所致。最近可有失眠脱发,肾气不足之表象。”
梁正初听到肾气不足时,心头猛然一惊。
再看面前的女子神情坦荡,望向自己的眼眸里还带着几分天真。梁正初便觉得有些羞愧。
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懂什么,不过是依照脉象说出,倒是自己想的龌龊了。
他虽然丧妻多年,但府里也有几名姬妾,难怪最近有点儿力不从心……
再加上他最近睡得不安稳,梳洗时也时常有头发掉落,看来她还真会诊脉。
梁正初担心自己的病症,连忙问道:“那该如何调理?”
秦桑神情严肃:“大人最近是否贪嘴,吃了许多热性的食物。”
梁正初在食物上没别的偏好,就是爱吃鹿肉,这时一听立即问道:“鹿肉可算是热性?”
秦桑瞪眼教训:“梁大人内火如此之重,鹿肉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碰!”
梁正初有些不舍,但想到这关乎到繁衍子嗣的大事,咬牙道:“若我以后都不吃鹿肉,真的有用?”
秦桑笑得十分真诚道:“自然有用。”
梁正初很是感动,秦娘子不光性格温柔,还懂得医术,实在是天降贤妻啊!
而他那时还不知道,惦记着这位“贤妻”的并不止他一人。
鸿楼的厢房里,孟谢亭给自己倒了杯酒,望向对面还穿着飞鱼服的陆昭,重重叹了口气道:“有件心事,我实在不知该找谁说,只能劳烦陆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