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没有开口,却也不否认,不说岳宴溪胡言乱语。
“我还以为谨舟有什么其他事呢,原来还是因为这点无关紧要的公事。”岳宴溪站起来,走向禾谨舟,且越靠越近,已然超出安全距离。
禾谨舟许久没有离岳宴溪这样近过,乍一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身上的热气,后颈都紧张地揪起来,久违的只有在极近距离才能闻到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竟有些怀念。
“谨舟有没有发现我将轮椅放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岳宴溪停在咫尺之遥,但也没有更进一步。
“你又想说什么?”禾谨舟仿佛又见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岳宴溪,主动靠近,主动说一些在她曾经听来有些厚脸皮的话。
禾谨舟打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捏着一条无形的鞭子,让自己像个永不停止的陀螺,旋转着冲破一个又一个的舒适圈。
可如今终于又回到这个令她舒适的感觉,她忽然想将鞭子停下来。
“原因有二。”岳宴溪说得一本正经,“一来是时刻警醒自己不该拿这种事来骗你,让你以为我真的站不起来,为我惋惜担忧。”
禾谨舟主动询问:“另外一个原因呢?”
“二来……”岳宴溪继续往前走,逼得禾谨舟步步倒退,路线,自然是来到这个轮椅跟前。
“二来我跟这个轮椅已经建立非常深厚的情谊,放在办公室里,很方便做一些,事情。”
她说话的断句和乱用的词组像是没接受过义务语文教学。
但禾谨舟很熟悉她这副模样,“事情”必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谨舟要不要体验一下我的座驾?我久久不愿起来,或许也是因为太舒服的缘故。”岳宴溪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想禾谨舟坐到这特殊的席位上。
禾谨舟也不是一步都不愿意让,只是答应岳宴溪一个小小的要求,也并非很难。
她坐下来,满足岳宴溪奇怪的情趣。
岳宴溪还是头一回从这样的角度看禾谨舟的脸,果然美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人,唯一不同的是,这样俯视着看到的,是让人想肆意采撷的美。
她两只手扶着轮椅的扶手,微微俯身。
在她装瘫的那段时间,都是禾谨舟以这样的姿势与她交谈,原来感觉竟很不错。
与面对面站着,十分不同。
“谨舟还是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岳宴溪喉咙轻轻滚动,眸子又像以前那样专注地看着禾谨舟,正红色的唇在说完话后微微张着,像是在刻意引诱。
禾谨舟知道岳宴溪口中那湿腻软滑的坏家伙有多会勾人上瘾,欲望的火种一旦被点燃,就再也回不到不知何为欲望的时刻。
单单是以这样的距离和岳宴溪面对面,她的脊背就已经升腾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电,那种只有经历过人事才知道的酥麻之感,轻易地就被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