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接下水杯,说:“岳总今天的话比前两天多了许多。”
岳宴溪坐下来,拆开外卖菜品的包装盒,边拆边说:“一个家里总要有一个话多的,否则每天多冷清。”
禾谨舟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觉得又跟岳宴溪在这样没有意义的话里争个高下,很是幼稚。
“吃东西吧。”岳宴溪将筷子递给禾谨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禾谨舟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不知是不习惯岳宴溪又光明正大地站起来走路了,还是不习惯岳宴溪在她面前如此正经了。
此时此刻有种像是回到过去,她们还是点头之交的时候,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陌生和疏离流淌在她们之间。
只是禾谨舟当然不会开口问岳宴溪为何突然转性,突然与她相敬如宾。
总不能让岳宴溪觉得,她更加习惯之前的相处方式。
这样的话,岳宴溪又翘起那得意的狐狸尾巴。
一顿饭下来,禾谨舟不记得吃了些什么,只记得这顿饭吃得无比胀气,气不得岳宴溪,只能气自己。
要岳宴溪正经收敛一些的也是她,可现在对方真这样做了,她却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似乎,比岳宴溪骗她这件事,要更郁结,更烦躁难安。
禾谨舟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一只墨绿色的钢笔,将笔盖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目光望着桌上的总裁铭牌出神。
或许就在一个月前,她还能够坚定地认为自己不该被感情羁绊,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意,可现在,她已然不相信自己还能再说出这样的话。
当初想要爬到最高点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这么多年过去好像都有点忘记。
在岳宴溪质问着她说是不是能把她当恋人的时候,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给出那样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一时失智,是被胜负欲激起的一时冲动。
以为自己冷却几天就可以逃脱。
禾谨舟揉揉太阳穴,什么时候开始,思绪竟时不时围着岳宴溪团团转起来了。
中午从岳宴溪办公室出来后,两个人没有再说过话。
以往都是岳宴溪想着法的让禾谨舟理她,不管是发消息打电话,还是直接出现在办公室里。
但从禾谨舟说出那句给她点时间后,岳宴溪就安安静静一直到现在,老老实实等着。
禾谨舟看一眼桌上的手机,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她不该在这件事上再分神。
可再睁开眼睛,心里那片湖水的掀起的波涛反而更大,是她那句话说的不对么?
还是岳宴溪当真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当圣旨一样来听?
这种事明明是该高兴的,但却高兴不起来。
临近6点,禾谨舟开完会,不知怎么就散步散到岳宴溪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