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总,你的胃是铁做的么?”岳宴溪关上门,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向办公桌,“我好歹也是公司股东,邀请你共进商务餐,是合理要求吧?”
禾谨舟淡淡说一句:“合不合理你自己心里清楚。”
岳宴溪来到禾谨舟椅子旁边,将椅子转过来,抓着两边的扶手,不给禾谨舟逃走的机会。
她用那一双盛满浓情蜜意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说:“谨舟,我说多少次我错了你才能原谅我?也让我有个盼头不是?”
禾谨舟回看着她,问:“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岳宴溪摇摇头,“我如果能时时刻刻猜中谨舟的心思就好了,那我一定只做谨舟高兴的事。”
一半真实,一半又像是在开玩笑,她的面子以前千斤重,如今再不济,也得留下一百斤吧。
禾谨舟说:“我在想,倘若你的腿真断了该多好,至少,不是我没有看穿你的谎言。”
岳宴溪看进禾谨舟的眸子里,不像是在说假。
“你在意的,是我骗了你这件事,对么?所以只有这件事发生过,你就永远不会对我毫无芥蒂。”岳宴溪神色认真,不复刚才半开玩笑的样子。
禾谨舟讶异于岳宴溪竟能准确猜中她此刻心中所想。
岳宴溪看着禾谨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两人盯视着对方,对峙许久,禾谨舟终于开口:“我可以被你欺骗一次,就只会有这一次么?你让我如何相信一个可以轻易骗到我的人?”
虽然很难察觉,但岳宴溪还是捕捉到禾谨舟强硬姿态背后的其他情绪。
是害怕?
有许多人惧怕岳宴溪,因为她总能轻易看穿他们。
岳宴溪总是不愿用真正审视分析的目光去看禾谨舟,不愿用对待其他人那一套对待禾谨舟。
“谨舟,我哪里是轻易就骗到你?我是在你身边蛰伏等待十几年,才碰巧说了一个你本就无意去求证的谎。”岳宴溪指尖抚上禾谨舟的心口,却不带任何情欲色彩,“那个时候,你这里或许有一点我的影子,却也没有真正觉得我该在你心上,对不对?”
分明说着血淋淋的话,表情却还是笑的。
禾谨舟又读不懂岳宴溪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她说的,却也对了几分。
岳宴溪继续说:“我现在对你百般纠缠,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把我放在心上,才气我骗你,怕我骗你,我去过你以前住的地方,见过顾启堂,才明白,我过去把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看得太轻,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赶不走我。”
禾谨舟逃开岳宴溪的目光,冷着声说:“那些根本不代表什么。”
“我说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做任何僭越的事,我多想这句话是骗你,出尔反尔,可是我怕你觉得我真是个骗子。”岳宴溪扶着禾谨舟的下巴,将那张没有温情的脸重新面向自己。
她俯身,贴上禾谨舟的额头,鼻尖挤着禾谨舟的鼻尖,眼中压抑的欲望翻滚、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