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自知说不过岳宴溪,干脆默了声,但还是狠狠剜了她一眼。
以前岳宴溪猜不准禾谨舟心里的想法,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吓走了推远了,现在总算是得了禾谨舟的一句回应,胆子也大起来。
有句话说“恃美行凶”,岳宴溪则是仗着轮椅“行凶”,说:“我独自去不了浴室,能不能请谨舟推我去?”
“很晚了,早点休息。”禾谨舟果然要往外走,幸好岳宴溪有先见之明地拦着路。
“原来你是在骗我。”岳宴溪叹了口气,“上市集团的总裁怎么言而无信呢?看来这家公司也不怎么样。”
禾谨舟倏然狠狠在岳宴溪腰上掐了一把,趁岳宴溪扶着腰来不及动作的时候,快步绕过那个碍事的轮椅,拿了包就走。
岳宴溪疼岔了气,看着那个动人的背影无可奈何,人前美玉一样的禾总,切开是黑的!
想着禾谨舟逃跑的模样,她唇角扬起一抹笑,跑得这么快,真跟兔子一样!
晚上,岳宴溪躺在能并排躺好几个禾谨舟的大床上,精神满满,没有一点困意,心脏亢奋得像是一口气灌了十杯咖啡,随时有骤停的危险。
“禾谨舟。”
岳宴溪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禾谨舟。”
没几秒,又念了一遍。
“禾谨舟。”
岳宴溪念着这个名字,眉眼乐开了花。
她又在心里回味了一遍禾谨舟说的话——
“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眺望远方相同的方向,一起,走想走的路?”
“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
“想不想一起……”
岳宴溪的嘴角都要咧到脸外面去,她曾跟禾谨舟说——“我想和你一起眺望远方。”
禾谨舟大概是记得的吧。
所以才问——“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眺望远方相同的方向?”
虽然不是什么多直白动人的情话,但每回想一次,心都要跟着麻一次,身上各处都要被蚂蚁咬一次,高兴得都要蹦到天上去。
于是,在不知道回味了多少遍之后,岳宴溪终是装不了端庄、得体、成熟、淡然,将床当成了蹦床,又扭又打滚,将被子翻得一团乱。
倘若有别人在旁边,肯定还是要佯装一下的,要是禾谨舟在,那更要装得云淡风轻没什么所谓。
第二天,去了公司,岳宴溪一点也不像个彻夜未眠的人,不仅眼下没有乌青,还春风得意容光满面的。
孙特助在一旁实在忍无可忍,说:“岳总,你想笑就笑,别憋着。”嘴都快抿成没牙老太太了!
岳宴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孙特助隔着眼睛指了指目击器官,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岳宴溪点了一下头,大方承认:“我就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