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特助说岳总那天行程很满,无法参加周五的会议。”
“行程很满,无法参加。”禾谨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李秘书见禾总看着自己重复她刚汇报的话,不知怎么头皮就有点发麻,下意识点点头附和道:“对,行程很满,无法参加。”
“去忙吧。”禾谨舟对秘书平静地说。
“好的。”李秘书迅速转身,三两步就走出总裁办公室,准确地说,是逃出来。
怎么总觉得禾总今天不大对劲呢?
……
禾谨舟在听到那八个字的时候,心神就像是被一支船桨不断翻搅的水面,卷起一层一层漩涡,有闲情雅致去看歌剧,却没时间参加对于集团未来发展至关重要的会议。
岳宴溪,真是好得很。
禾谨舟拿起手机,号码都调出来了,却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
不来就不来吧,既然人家都不关心,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岳宴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禾大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她都要以为是不是忘记了哪段得罪禾谨舟的记忆了。
明明那回在集团大厦闹了那么大的不愉快,禾谨舟也跟没事人一样,现在怎么就突然要划清楚河汉界了。
难道是反射弧有这么长?
岳宴溪用脚狠狠踹了几下无辜的被子发泄,当下的感觉就像是在行军路上好不容易走过漫长的无人区,好不容易看到点战场的影子,刚要发起进攻,结果发现敌军虚晃一枪,根本不打算开打,而且撤退得干干净净。
以前禾谨舟不知道她的心思,还能偷偷摸摸创造点交集,如今知道了,拒绝了,自己还刻意往跟前凑,多少显得有些……有些……
岳宴溪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过去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有点忘了。
这就是俗话说的“由奢入俭难”吗?
一直辗转反侧到半夜一两点,岳宴溪一个骨碌翻起来,打电话给孙特助。
岳宴溪:“你跟李秘书说了,我不去开会了?”
那边孙特助明显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迟钝了几秒才回答:“是的,我非常迅速地向她传达了您日理万机的消息。”
“她没再说什么?”岳宴溪问。
“没……没有啊。”电话那边的孙特助有点不祥的预感。
“看来现在公司也不需要我了。”岳宴溪说。
孙特助这下才听明白老板的意思,合着说自己不去开会,是希望有人关心问候一下。
可人家没说过的话,自己也不能瞎编啊。
孙特助:“岳总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公司当然需要您了。要是不需要,禾总也不会特意让李秘书来问,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