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你闹够了没有?”
岳宴溪叹口气,放下手机,索性放松了身子平躺在松软的地毯上,一只胳膊枕着头,深邃的褐色眸子望着禾谨舟:“你明明可以不来的。”
禾谨舟怔了一下,说:“孙特助说你……”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出口。
是,她明明可以不来的。
岳宴溪浅浅弯唇:“你知道,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死在地上。可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呢?”
禾谨舟回以一笑,礼貌而客气:“没错,我不来你也不会死在地上,那我现在该走了。”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岳宴溪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谨舟,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岳宴溪状似虚弱的咳嗽两声,“这个天气躺在地上是会感冒的,你也知道,我才死里逃生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万一以后留下病根……咳咳咳!我们岳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爷爷那么一把年纪,还要为我以泪洗面,就太可怜了。”
岳宴溪也不想这样的,但今早点开爷爷那个老头分享的追女孩视频看了几个,就好像在潜意识里打上了什么思想钢印,一不留神,身体就自己行动了。
视频里说,大多数女孩都富有同情心会不自觉想要拯救别人,适当的装可怜,会激起对方的母性和保护欲。只不过禾谨舟比起女孩,更像一块石头,应该没什么用吧。
岳宴溪已经预见到禾谨舟无情离开的结果了。
做完丢脸的事后,她的脑子突然格外清醒,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倒不是说抓住了禾谨舟脚腕的这个行为,而是有点上赶着打脸。
她看向禾谨舟的眼神变得复杂。
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对禾谨舟的沉溺究竟是不是已经变成长久以来的执念和习惯,可是正如现在这个时刻,看着上方那张喜欢了十多年,想念了十多年,却又从来不敢靠近的面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动,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心脏偷偷对暗恋许久的人跳动着,悸动着,躁动着。
禾谨舟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岳宴溪,竟显得那样脆弱而易碎。
过去的记忆中,岳宴溪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甚至有点目中无人的。
正如她曾说过的,有那么几个时刻,她无比嫉妒岳宴溪。
禾谨舟单膝蹲跪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就是遵从内心了。
她不喜欢岳宴溪在自己脚下的感觉。
而蹲下来后,看岳宴溪的那双眸子就更加清晰。
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试图耍什么计谋的狡猾,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禾谨舟不知该如何解读。
岳宴溪显然也惊讶于禾谨舟蹲下来的行为,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看着有点呆傻。
禾谨舟抓着岳宴溪的手,从自己脚腕上挪开,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我没想过岳总还有这种癖好。”
她知道岳宴溪是满口瞎话,可还是没有直接离开,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计,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