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丈夫也好,因为公司也罢,想要岳总回不来的理由,禾总不是都很充分吗?”
祁副总目光咄咄逼人,俨然认定她就是谋害岳宴溪的人了吧。
禾谨舟刚要开口,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孙特助。
——“禾总,岳总现在情况很不好……”
病房推拉门“哗”的一声。
禾谨舟站在门口,剪裁得宜的西装有些许褶皱,下车的时候没来得及整理。
窗边有个轮椅,轮椅旁立着个输液的铁架子。
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背影,逆着光,头上戴了顶帽子,很简单的棒球帽,一束马尾垂到脖颈。
她朝着那个背影走过去。
孙特助打了个招呼,五官拧巴着,好像很痛苦:“医生说……医生说……”他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医生说岳总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禾谨舟:“孙特助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岳老爷子,而不是我。”
“……”
孙特助两只手叠到身前,恭敬,但难掩不满:“禾总,您……”
安静了很久。
“我认识的岳宴溪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禾谨舟说。
“谨舟很了解我?”背对着她的女人终于出声,有点哑,但不得不说,嗓音依旧动听。
禾谨舟往前走几步,和岳宴溪并排。
轮椅上的人微微仰头,深邃的眼窝,无情又深情,但凡心智不坚定点的,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禾谨舟对上岳宴溪的视线,目光移到皴裂的唇上:“岳总该喝水了。”
“人都是个废人了,还喝什么水啊?”
还和以前一样,爱呛人;但又和以前不太一样,看着死气沉沉的。
那么骄傲的人,如果以后真的都站不起来……
禾谨舟语气里褪了点冷漠:“医学会越来越发达。”
“谨舟既不是医生,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岳宴溪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叮叮叮的,“还是坐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