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知道顺治皇帝为董鄂妃削发出家的古代八卦,照他看,岳总,快了。
“叫医生吧,给我做个全面检查。”岳宴溪变得惜命,“我可不能先死。”她说。
遇难闭眼前,岳宴溪混沌的意识里,影影绰绰的是一只套着翡翠镯子的纤细手腕,那刻最强烈的念头,还想见手腕的主人一面,否则,她不甘心啊。
死过一次的人,多容易对过往的执念释怀,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了?
可她就是个圆规,这辈子,只愿意绕着那个圆心打转。
怎么转,都是禾谨舟。
最风华正茂的十来年都等了,还差剩下的日子不成?
耗呗。
最坏不过是看人家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
岳宴溪看着手背上的输液针,怎么就那么不顺眼,一抬手,拔了。
“岳!岳总……”孙特助带医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五官一缩,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啃食。
谁家姑娘爱好是拔针玩儿啊!
禾谨舟做了个梦。
下雨天,没有伞的窘境,正好碰到岳宴溪让她搭了顺风车回家。
“小禾主管,你忘了东西。”
“嗯?”
“你掉了这个。”
“这不是我的。”
岳宴溪摊开的手掌里是一个小船形状的书签,金箔的,很精美的小物件儿。
“那就是我送你的呗。”
为了方便跟站在车外的她说话,岳宴溪脑袋歪到方向盘上,模样有点滑稽。
“嗯?”
“拿着吧,又不值钱。”
“谢谢。”
推来让去,不是禾谨舟爱做的事,那个书签,大约还躺在哪本旧书里,也算充分发挥了应有的价值。
有一点让人在意的,岳宴溪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和明显的针眼,还有从领子里露出来的像是住院的人才会穿的衣服。
生着病的人,为什么在雨天里瞎晃呢?
滴答滴,滴答滴答。
窗外下起细雨,密密麻麻的,丝线一样。
禾谨舟睁开眼,梦断了。
多久远的事了,那时候,她怎么就没点好奇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