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杨御史闻言身体一怔。
刑部尚书马于海扭头转向秦牧玄说:“秦将军,你的问题也不小,也跟本官走一趟刑部吧。”
马于海语气平静,但秦牧玄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冰冷。
“不行!”
秦牧玄旋即高声说道。
“怎么?秦将军这是怕了,我刑部是讲法度的地方,屈打成招的事情是万万不会的,秦将军,请放心,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马于海冷笑着看向秦牧玄,不敢来刑部,就是心里有鬼。
这老狗,比那个傻瓜杨御史更可恶,想玩阴的,恐怕这杨御史前脚进你刑部大牢,后脚就会畏罪自杀,或者不堪审讯暴毙吧!连老子也想阴,老子到你那恐怕也难囫囵个出来吧!老子记住你了,马于海,别给老子找到机会。
秦牧玄脸色阴冷,收起了先前玩世不恭的轻佻模样,整个人气势随之一变,像是伫立在地上的一杆长枪,气势逼人。
“马尚书,你确定能还本将公道?这杨御史刺探我朝军事机密,很有可能涉及外邦探子,你刑部能说带走就带走?事涉机密,你确定不叫上夜影司协同办案?本将说的是你们刑部配合夜影司办案,杨御史要去的是夜影司诏狱不是你刑部大牢。”
还未等马于海作答,秦牧玄抱着玉圭面向赵钦躬身道:“启奏陛下,此事涉及机密要务,不是一般案件,微臣认为理应由夜影司受理此案,为表公正,刑部官员一旁听审即可。”
“嗯~~秦卿所言有理,传旨,杨兴文刺探军国机密,污蔑朝廷重臣,罢去御史台御史一职,交由夜影司全权审理,刑部一旁听审。”
赵钦谕旨发出,武官班列里随后走出一人。
“是,谨遵陛下旨意。”
“马爱卿?”
眼见马于海没吱声,赵钦出声询问。
“。。。。。。。谨遵陛下旨意。”
陛下这是不信任刑部啊。马于海无奈也只得认下此事了,这皇帝如此之快就下了口谕,显然不想给他马于海争辩的机会,如今只得希望这个杨兴文识相,咬死不松口了。
跪在地上的杨兴文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整个人如同行将就木的枯木一般无力地瘫跪在地上,他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慢慢摘下了官帽放在地上。
“罪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英明!”
群臣齐声高呼。
“喂,前面的~~夜影司的。”
站在前面的出列的夜影司官员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不由得回头看去。
“秦将军,是叫我的吗?”
这官员虽已是中年面貌,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帅大叔。他手指自己问向后面出声的秦牧玄。
“吭~~~”
赵钦在龙椅上大声清了清嗓子。
“陛下,微臣是想给这位夜影司的大人提个醒,杨兴文涉及刺探国朝机密,他的家人很难说不知情,就算不知情也最好立刻一同拘押审问,以防那外邦的探子利用杨兴文的家人要挟与他,这是保护,是不是啊,杨大人?”
朝堂上众官都能听出秦牧玄这是在以保护之命报复杨御史。
“此言有理,闵镇抚使,就按秦卿说的办。”
“是,陛下,微臣这就去办。”
说完也不迟疑,闵镇抚使退到大殿门口,对着门外的一人吩咐两句,而后回到了大殿重新站回班列。
杨兴文彻底瘫在了地上,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连像陈太守一般一力承担罪责的机会都没了,这该死的秦牧玄,好歹毒的心肠。
“陛下,罪臣有罪,但这秦牧玄也罪不可恕,且罪同谋反,理应连同他的家眷一同抓捕审问才是。”
杨兴文鼓起最后的余力要拉秦牧玄一同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