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打开,否则有你苦头吃。”
台下众人一看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把花魁的纱帘又给合上了,立时群情激奋起来。
“聒噪!”
这俩字,秦牧玄用上了全部的内力,加上那被压制许久的恐怖杀气,巨大的声波震动大厅,连桌面上的酒水也泛起了涟漪。
一股使人莫名恐惧的威压笼罩着台下的所有人。
甚至趴在桌上假寐的萧羽墨也如受惊的小猫一般猛地惊坐起,毛都炸开了。
这一声怒吼,惊得纱幔里正在发愣的花魁一个激灵,不禁抬眸望去。
透过重重纱幕隐约看到那个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台下所有猥琐贪婪的目光。
“他。。。。。。杀气。。。。。。”
“想看是吧?想看便凭自己的本事打动凝月姑娘。”
秦牧玄拿出了作为一代猛将的气势,说话刚劲有力,气场威势惊人,台下一时寂静无声。
温暖,不曾有过的温暖,瞬间袭上花魁的心头。
幼年之时,因着这张天生的媚相,被当作货物一般无数次的转手。她厌恶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犹如实质,仿佛无数双手将她自上而下地来回抚弄,幸而被师傅所救——那也是当作杀手培养出的工具,却再无旁人敢如此放肆地看,只留给他们对她的惧怕,但封闭的内心也自此再未开启,只能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是为自己搭建的纱幕牢笼。
多年来,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这种从冰冷的心里溢出的叫做温暖的东西。多少年,多少日月,此生似乎从未拥有过的感觉,此刻却。。。。。。苏醒了。
花魁捂住自己的胸口,她一向古井不波的内心,在疯狂地跳动。
“我们就只是想看看而已,你叫那么大声作甚?”
“花魁长得怎么样啊,是不是好看的不得了啊?”
“你晚上是不是要和她。。。。。她一定邀请你了吧。呵呵呵~~~”
最后说话的家伙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秦牧玄闭目,用沉静的语气轻轻说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话音落,大堂内再次安静了。
好半晌,吴白公子缓缓地站起了身,对秦牧玄深深拜之以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缓步走过月下的木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一句话也没留下。
“他说的啥?”
“那诗句啥意思?”
台下文采有限,银子无限的老爷们都在交头接耳地问向身边的人。
几个仕子模样的人也像吴白一般起身郑重一礼,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栖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