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玄平静地侧眸扫了一圈围住自己几人的兵士。
“大。。。大人,这是咋回事啊?”
最终眼眸停留在台阶上的大胡子军官身上,冷笑了一声,心里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误会,误。。。会,这位是威震北凉,打了大胜仗的宁北军将军秦将军,各位军爷定是听闻过吧,这。。。这是误会了吧。”
何三壮着胆子,颤颤巍巍跟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士解释着。
小钱不屑地抱着膀子,林富贵面色如常,只是手已扶在了后腰的短刀刀柄上。
这些围着的兵士看着个个凶神恶煞,实际在秦牧玄三人看来啥也不是,在这三个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狠人面前装狠,简直就跟笑话一样。
周围的兵士听闻秦牧玄的身份后,也是相互看了看,似乎都有些迟疑了。
秦牧玄轻轻地拍了拍吓得有些颤抖的何三,赞许道:“好样地,很不错。”
说完,又看向台阶上的大胡子,轻蔑地说:“哎~~那边的大胡子,你觉得本将像是平民百姓吗?能任你这般拿捏?”
那大胡子冷笑了一声。
“什么威震北方,我看就是土匪草寇,实话告诉你吧,今儿一早有人给兵部递上了状纸。”
大胡子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冲着秦牧玄晃了晃。
“冀州来福商会、台州盈银商会。。。。。四家商会联名告你,抢劫商贾,殴伤良民,乖乖~~抢了两万多两银票,苦主连银票银庄都写出来了,现场还有人证,你如何抵赖?”大胡子略显得意,将那张状纸揣进怀里,嘴里继续刁难,“将军大人可真够可以的!大手笔啊,自恃立了些微末功劳,就敢无视朝廷法度啦?”
大胡子猛然露出狰狞脸孔,厉声吼道:”大胆狂徒,还不速速伏法。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抓起来。”
包围秦牧玄几人的兵士也纷纷拔出了腰间长刀,小钱和林富贵也亮出了兵器,大战一触即发。
一双怨毒的眼睛躲在兵部大门后,恶狠狠地注视着即将发生的流血事件。
“打呀,快,动手啊。”
那人焦急地躲在暗处,巴望着秦牧玄受不得激,大打出手。
今儿早出门没看黄历呀!做个帮闲也能被兵部抓起来,也是没谁了。何三此刻心下慌乱,已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了,这秦将军不是英雄吗,怎地会去干抢劫商贾的买卖?
正当何三认命之际,顿感周围极寒,很冷,冷得像是冬日里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呼吸都快停滞了,何三索性闭上了眼睛。
“当~当”几声武器落地声划破这漫长的寂静,何三颤抖着微睁双目,只见眼前那些凶神恶煞持着长刀的兵士还不如自己呢。一个个拿刀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有几个兵士刀已然脱手,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打着摆子。
最终那几个强撑的兵士再也忍耐不住,手中武器脱手落地,有几个瘫坐在地的兵士此刻已然横躺于地,一动不动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此刻都惊呆了,因为至始至终秦牧玄连一根手指都没动一下。
“你们怎么了,都起来,捡起武器啊,怎么回事?”
站在台阶上的大胡子吃惊地目睹了这吊诡的一幕,大声怒斥这瘫倒一地的兵士。
“大家都看到了哈,本将军一向是遵守法度的,不曾动手啊。天子脚下皇城根,怎能擅动刀兵呢,大伙说是不是啊?”
只一会儿,兵部衙门门口聚集了不少的来往官员,大伙都在好奇,这兵部这一大清早的,演的是哪出啊。
围观群众这下可大饱眼福了。这兵部的兵个个如此怂包,面对一个将军,两个亲兵,就吓得刀都拿不稳了,甚至还有当场晕厥的。人家将军可丝毫未动。
人群里有那好事的言官御史已经掏出了笔,舔着笔尖开始在小本子上记了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兵部衙门门口。。。。。。。。。。京营禁军堪忧,需多加整治,兵无战力,将无战心,面对区区三人加一闲汉,竟是畏缩不前,恐惧瘫倒,甚有不省人事者。。。。。。”
先记上一笔,回头参上两本再说,这么怂的兵还能指望他们保京城平安吗?
那大胡子见聚拢之人越来越多,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喂~~大胡子,是有人指使你来做这等事的吧?瞧瞧你得有多蠢,被别人当刀使了还不自知呐。我一个堂堂将军,立有军功的军中大将,怎会去打劫?快让你身后之人出来吧!本将不想跟个傻子说话。”
秦牧玄都懒得再看那大胡子一眼,望向兵部大门里喊话。
“你~~~说谁傻子呢?”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大胡子有些慌了,眼见衙门口围了许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御史。大胡子一时无措,心虚地朝衙门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