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看着程霖的状态,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上次的药应该没有出错,按理来说他最近的情况应该会稳定下来。
明天她要去程霖那里一趟。
看看到底他是怎么了。
引起他发狂的原因是蚀心草。
她上次开的药,即便不能保证清除了缚阳草的作用,也一定能够散了蚀心草的效果。
这夜,她睡得不安稳。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梦里的变幻如同白驹过隙的光影。
什么都捕捉不到。
以至于早上醒来时,月浅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像是半夜梦游去操场上跑了百八十圈,第二天上课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思想在神游。
就等着放学后去程霖那里一探究竟。
最后一堂课下课铃一响,她就抓着布包离开了教室。
她已经提前联系过程明德了,现在程家的商务车就等在校门口。
月浅认识车子,直接坐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
前排的司机和平时有些不同,今天戴着黑色的口罩,还给自己配了一顶鸭舌帽。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司机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青山疗养院本来就地处偏僻。
车子一路行驶,四周都是葱绿浓郁的山景。
今天是多日来唯一一个阴天,山林里水汽压得人也有些压抑。
即便三月阳春,山道旁野花繁茂,香气也被沉沉水雾冲得七零八落。
司机开了约莫四十分钟,最后在一个山坳将车子停下。
这时月浅才觉得不大对劲。
她向后视镜看去:“司机大哥,怎么了?”
镜子里倒映出司机的脸。
月浅后知后觉发现司机换了。
不妙!
她立刻就想下车。
不料后车门已经被司机锁死,窗户的缝隙也不够她跳出去。
而且,她出去也没用。
车外面还有很多人。
司机摘下鸭舌帽,用手快速薅了薅自己的平头,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黄牙。
他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