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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上,那侠客长发沾雪摇曳,扶栏高声喊道。
他牵起身边人的手,两手交叠,压在桥头栏杆上。
“老人家,我娶到他了——”
桥上青年朗声向老船夫交代道。
眼睛很亮。
老船夫毫无稀奇的表情,抬头看一眼二人,他身边人正看他,眼神愣愣,又弯起唇角。
大雪压弯枝梢。
小船停在溪头。
二人肩头落了雪,十指相扣下了桥。
老船夫翻翻袖子,掏出那个不爱说话的侠客赠他的小金粒。还剩了一枚喜糖。
“我早料到。”老船夫叹口气,“那会儿都偷亲他的头发丝了,还嘴硬说不喜欢。”
罢了,保住了船,得了一金一银,老船夫赶紧收好。翻上斗笠,支起船桨,又叹道,“年轻真好。”
“走。”古鸿意牵着白行玉进了闹市,“我还准备了……”
“准备了何物?”
“先不告诉你。”古鸿意又认真望着他,“等着。我有好好准备和你约会。”
黧黑眼睛深深望他,眸中带着期许和笑意。
白行玉心空了一拍,压下好奇,乖乖跟着他往前走去,走进已然很熟悉的汴京闹市繁华中。
古鸿意先快步回了趟酒楼。
师兄师叔已不在坐次间。古鸿意颔首四处寻找,见那枣红讲坛边人群熙熙攘攘,便凑近其间。
台上,说书人纸扇清脆一合。
四下喝彩叫好。
“这番讲,那衰兰送客手,五年前作乱于汴京的大盗。”
“话说他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常年混迹烟花所,欠下无数风流债。此话暂且按下不表。”
“他继承了那平沙雁的衣钵,可二人作乱的手法却有所不同,此平沙雁,行迹隐秘,阴森难测,但衰兰却花样百出,明晃晃变戏法似的手段,就是要逞给世人看——”
“然后便丢了性命了。呜呼哀哉,打得就是出头鸟。”
“被山河一剑砍了脑袋,这衰兰总算留名江湖,不过是个恶名。行了一辈子恶事,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恶有恶报。恶有恶报。”
百姓同声相和。古鸿意静静站着,确认了师兄师叔已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