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骗我。”
“我若骗你,死无全尸。”
“那就好,那就好。”谢嘉兴气息微弱,手伸向谢遥。
谢遥赶紧趴近些,“爹。”
谢嘉兴嘴里往外冒着血,气息已渐弱,他这一辈子重男轻女,怎也没想到临死了身边就只有两个女儿陪着。他紧握着她们的手,“日寇抢了我们祖宅,把鬼子赶出去。”他看向谢迟,“我姑且信了你,你给我把祖宅抢回来,祖宗灵位供回祠堂,香火不能断,否则……否则”
谢迟未待他说完,便赶紧答应,“好,我一定抢回来。”
“血仇需报!”谢嘉兴忽然瞪圆了眼盯着她,“莫要……恨我”
他断气了,手腕上的力渐渐松开。
谢遥晃着他的身子嚎啕起来。
谢迟觉得耳鸣了一般,呆滞地看着他。
藤田清野听到后面忽然崩溃的大哭声,让车停了下来。他绕到车后,瞠目结舌,忽然跪了下去,愧疚地红了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请他来参加我们的订婚,我想让你们重归于好,让你的家人陪陪你,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小迟……”
谢迟平静地跪坐着,纹丝不动。
藤田清野心慌意急,起身搂住谢迟,“对不起。”
谢迟任他搂着,“藤田清野,从前我无家,如今,我们算是家仇国恨了。你最好小心点,别让我有机会要了你的小命。”
……
谢嘉兴被厚葬,谢遥也被安全送回了家。因为这件事,藤田清野两天没敢见谢迟。
前田月回来了,还带了个人证。他带人挨家挨户问,终于找到个认识何沣的男人。他与藤田清野报告了所有事。当晚,藤田清野就带人去医院抓人,这一回,送的是梅机关。
何沣旧伤未愈,藤田清野没有绑他再用刑,只是戴着手铐坐在审讯室。
藤田清野为他倒上一杯茶,“伤好点没?”
何沣还发着烧,脸色不佳,耷拉着眼皮哼笑一声,“打你绰绰有余。”
“何少当家,你有个残疾的哥哥,每隔两月会下山治腿,他才是真正的小池泷二,没错吧?”藤田清野看着他脸上的淤青,“事到如今,你也不必绝口不认,我抓你来问话,必然是有了十足的证据。”他勾了下唇角,“没料到吧,藏的这么深,还是被我挖了出来。”
“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查到的?”
“那还得亏了小迟的姐姐,按照线索一点点顺藤摸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家啊。”何沣提了下眉梢,“大意了。”
“不是大意,是没办法。”藤田清野抿了口茶,“别人能封的了口,这口可不好封。”
“是啊,老丈人家,不好办啊。”
“我倒是没想到,你与她有这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