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气氛热了起来。巴日奔分别介绍了他的几个儿子,以及部中最勇猛的勇士,还有他最得力的干将。他们还见到了布日格德的母亲,巴日奔的妻子塔娜。塔娜亲自上前为恩人倒酒,各自敬过才退下。
在攀谈中得知,博尔沁部是汴国的第二大部落,兵强马壮,牛羊无数,部落里的人不论男女皆善骑射,这片领地水草丰美,部落的人们生活还算美满。
“恕我冒昧一问。汴国的地域如此广大,大大小小的部落又这么多。其中不乏有比王师更兵强马壮的军队,汴国的纳木特汗是如何能让这么多的部落听命于他,尊他为汗王呢?”战英问道。
巴日奔听到战英问到这,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哼,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否则我们又怎么会甘心尊他为汗。”他狠狠地喝干一碗酒后说道:“哪个部落刚推举出了领,或者是继任了领,纳木特便指定新领送一名亲人为质。他指定的,通常也是新领最为亲近的人。父母亲,兄弟姐妹,爱子或者爱女,都是最亲的家人。”
战英听完,极为不忿,大声问道:“如若不从呢?草原上这么多部落,就没有一个部落反抗过吗?”
巴日奔面有不豫,继续说道:“草原上部落虽多,但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个部落所处的位置是不同的,自从有了汗王,哪个部落分到哪片草原,占地多大,有无水源,土地是否肥沃,都捏在汗王的手中。而这些直接决定了一个部落是否强大。”
如此一来,他们便明白了。亲近汴国汗王,拥戴他的,便能得到又丰美占地又大的领地;不拥戴他,或者不愿送入质子表忠心的,不用王师出动,单是别的部族的觊觎,就足以让这个部落在几天内被瓜分殆尽。
这便是汴国汗王的王道,利用各部族之间互相牵制,他便能稳坐在王座上。
“这并不是真正的王道,各部族不是因为团结而统一的,而是被迫无奈受制于汗王。”战英说道。
“那么遇到与他国作战的时候,如何出兵?”
“王师是轻易不动的,汗王有兵符为信,见兵符我们各部族的兵士随时听汗王调遣。并且作战时的将领是由朝廷委任的。”巴日奔说道。
战英只略想了想,这便是汴**队最大的弱点了,兵士平时不由战时的将军训练,到作战时配合起来必然会有些困难。她也只是想想便罢,对她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打探。
“贵国的国师纳木罕,名字与现任汗王相近,难不成是兄弟?”不待战英开口,景上已经替她问出。
“哼,那个老秃鹫!”巴日奔一脸轻蔑与鄙夷:“他原不是汴国的,原本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后来得到汗王宠信与重用,赐名纳木罕。自从他当上国师,我们汴国这么些年来对外战争无数,因此我的部落里面的勇士牺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