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有国库的账,内帑有内帑的账。
皇亲俸禄归俸禄。
朱标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又严厉地瞪向朱允熥,沉声道:“眼瞅着你快要成亲了,这3万两我要用来置办物件,赏赐给那两位姑娘。”
朱标露出惋惜神情,仿佛自家的猪损害了好人家白菜。
朱允熥挣扎着起身,倚着朱标手臂:“这钱原本便是为我婚事准备的。”
朱标满脸怀疑地转头。
朱允熥解释道:“自从被封太孙,户部跟工部便着手修缮太孙府,耗费颇巨。私事动用国库,我心中不安。蹴鞠赛的赌税正好抵消了那笔开销。”
“至于婚费,虽出自宫廷私库,但库银所剩无几,近来才稍有好转。我已成人,不应再依赖皇家,私库还需留作皇爷与父亲奖励臣子及节日庆典所需。”
他始终未提真正目的:聚敛大明富商财富。
割韭菜一事,先干为敬。
朱标紧紧握住朱允熥的手,神色凝重地:“不光要守住底线,更不能过分压榨百姓那点儿辛苦钱,还要处理得干净利落,不能老是弄出人命来。”
朱允熥连忙颔首保证:“你别担心,以后那些赌客总有赢的时候,有输有赢才正常。但咱们庄家,是永远不会亏的。”
这世上,哪有庄家赔钱的道理。
这可是朱允熥早年间,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陈年旧事,还是别提了。
朱标瞧见朱允熥把事安排周到,便不多啰嗦,摆摆手道。
“行了,最近别再捅娄子,好好盯着上林苑那片红薯地,成亲后,给皇爷爷多添几个皇重孙乐呵乐呵。”
朱允熥一侧眼,“是您自己也急着抱孙子吧。”
朱标眼一瞪眼,扬起巴掌。
“欠揍呢你。”
“赶紧走。”
……
“加速。”
“再快些儿。”
“天黑前必须进城。”
从太平府通往应天城的官道上,一队人马飞奔,个个埋头猛催马匹。
队伍最前端,解缙手执马鞭,脸上沾满了尘土,袍子也被灰尘覆满,他领头驱马,时不时回头催促几句。
几位随从紧紧跟在解缙身后,寸步不离。
一名随从嘴唇干裂,望了一眼已垂至山巅的夕阳。
“解学士,再有一会就到应天城郊了,进城的事不用急。学士从太平府一路奔回京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还是先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