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醴静静望向徐辉祖。
他认为魏国公还是太过保守,对文臣们太客气了。
文臣又怎样?
前两年他在浙江道那会儿,为太孙跟秦王殿下做事,底下那些府县,有多少文人乡绅是被他亲手解决的。
不过,中山王府似乎又要重新涉足朝廷事务,汤醴因此选择了沉默。
军事学院的学生能因为意气之争打成一团。
但军队高层,必须维持一种表面和气的局面。
论资历,哪家能比得过中山王府?
徐辉祖现在开始插手朝政,那么在大明边境没有大规模战争前,中山王府就是军方的脸面。
“说起来,我更好奇的是,今天谁能拔得头筹。”
想通了军队内部的这点事儿,汤醴嘴角一扬,转向身旁徐辉祖。
徐辉祖侧头,回道:“这不该我们操心。”
话毕,他的目光闪动,落在不远处的朱允熥身上。
汤醴随徐辉祖的目光望去,顿时明白了什么。
没错。
五军都督府跟上直亲军26卫之间历来就爱较劲,谁也不服谁,归根结底就是在太子,太孙他们跟前争个脸面,图句夸奖。
老将们的面子还得照顾,稍微戏谑一番后,朱允熥站起来望向诸位老将。
“各位认为哪边能赢?”
曹震正要开口,突然又住了口。
左右一看,见几位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没有讲话。
朱允熥淡淡一笑:“这样啊,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朱允熥转身叫来刘远。
一辆梯子被搬到了军事学院后门口。
刘远赶走了占着后门屋檐的锦衣卫,亲自护送着皇太孙攀上院墙。
老将们及徐辉祖,汤醴等人一直关注着皇太孙。
朱允熥爬上院墙,从刘远怀中掏出炒瓜子,引发众人好奇。
不一会儿,军事学院后门左右,梯子逐一摆好,军中老将跟功臣们,纷纷翻上院墙,观望着学院内的混战。
詹徽和任亨泰这批文官,身手自然比不上那些武将,只好仗着自己的官位,粗鲁地把靠近后门的一片屋顶上的锦衣卫全给撵了,光明磊落地占了那地儿。
居高临下地看起了武生们的混战。
学院里面,五军都督府跟上直亲军卫的武生们对峙得如火如荼,个个光着膀子,汗水如泉涌,时不时有人在拳打脚踢中挂彩,瘫倒在地。
“哎呀。”
“我们被围观了。”
一些眼尖的武生击退了对手,退到一旁,淡淡嘀咕起来。
注意到学院围墙又有新情况的武生,匆匆一瞥,心就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