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西,广袤的土地平坦无垠。
零星的街道点缀在城北附近,南面则是广阔的营盘和其间错落的稻田。
军事学校就在安泉山底,山的南北两端,是守护应天的大军营地。
军事学校,已经被南北两大营的将士团团包围。
喊声,搏击声,厮杀声交织一片,连绵不绝。
靠延抚街那一侧的围墙已不知被谁推倒,外头的人能清清楚楚看到里头的学生,个个头破血流,衣衫破碎,仍旧勇往直前,毫不畏惧。
倒塌的围墙外,路边或坐或站的,是一排大明朝功勋卓著的老将军们。
校内的武生们一步不越墙而出,老将军们也一步不靠近那断壁残垣。
这情景,让从大营赶来围堵学校的几位将领面露尴尬,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些年轻人能留一丝理智。
哪怕出了人命,也不要离开学校。
“这群小兔崽子,真是活腻歪了。”
“哎呀……”
墙外,刚从交趾回京的景川侯曹震捂着脸,先是怒吼一声,随即又疼得呲牙咧嘴。
手掌之下,眼角淤青一片,脸颊微肿。
身上的衣袍凌乱不堪,一只靴子也不知所踪。
周围的其他老将军,情况相仿,只是不用捂脸。
听到曹震的吼叫,众将投来目光,面上神情复杂。
曹震满脸通红,怒视校内:“你们这群兔崽子,真敢下黑手啊。让我逮着,送你们去昌化县挖矿。”
张温用肩碰了碰曹震:“你算幸运了,我这腰到现在还在发麻,他们下手真够狠的。”
曹震气愤道:“我被扇脸了。”
另一边,何荣撇了撇嘴道,“我靴子加袜子全没了,若非我腿脚利索,裤子也保不住。”
曹震脸色更沉:“我可是挨了耳光……”
隔了二人,徽先伯桑敬轻轻应了一声,颔首确认:“你挨了耳光。”
“这群浑小子。”
……
“詹尚书,朝中没政务要忙吗?怎会有空大驾光临。”
平溪街上,中军都督府的都督汤醴策马而行,斜眼瞥向坐在轿中的詹徽,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