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冷了,李四仍旧要早早下榻,到偏僻的后院柴房去,看一眼那被关着的疯子,再将那冷了的饭送过去。
他是姜家的家生子,父母亲都在姜家做活,签的是死契,而今他能得这一闲差也是仰着父亲母亲得家主看重。
李四手端着那碗,打了个哈欠,到门口拍了拍那门。
见没动静。
便又拍了拍。
照理说,里头关着的这位虽是疯癫,可每回他来,她可都会说一番疯话。
说什么自已乃太子妃,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
简直是白日做大梦。
竟还妄想着有人能放她出去。
日日骂他:狗奴才,不是个东西,她早晚一日出去会砍了他的头
他自小做奴才,听惯了骂,习以为常,父亲可是说了,当下人的,只要办好了主人交代的差事,听些骂也无碍。
他自小就听惯了骂,才不会和里头那个疯女人一般见识。
“饭送来了!”
李四嚷嚷了一句,见里头竟还没动静,便掏出了腰间挂着的钥匙,骂骂咧咧了一句,打开了锁,推开了门,将手里面的碗筷搁在一旁,发出了碗筷掉落在地的声音。
里头迟迟没有声音,李四也怕出事,他可是专门负责看守这人的,那门虽是锁着的,可若是人逃了,他就完了!
“喂!”
李四掀开了帘子走了过去,看到了那人安然无恙地躺在一侧,他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拍了拍胸脯。
“醒醒!装死啊!”
推搡了一下,那疯癫的人似毫无骨头一般,换了个位置。
李四身子一僵,站直了身子,望着那被褥裹着的人。
似想到了什么,他瘦弱的身子骨打了个寒战,靠近了些想一探究竟。
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
李四险些跌在地上,还是稳住了身子,伸出颤抖不止的手,落在了那女疯子的鼻息处。
“啊!”
李四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屋子,摔在那门槛上,大叫了一声:“死,死人了!死人了!”
“她死了!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