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家二爷正在姜家等您,这是二爷给的信物,说是娘子看到了,定会同我们回去……”
于嫣儿浑浑噩噩地坐上了那香车。
搂着怀里好奇打量着车子的女儿,胸口不安地蹦蹦跳动。
姜家。
她怎会没听过姜家。
那是太子妃的母家,是她婆母隔几日就会去的地方。
每次从姜家归来,婆母都会装一车的好东西回来,自然,那东西和他们无关。
她不过是个农女。
嫁的夫君也不得宠。
若非夫君不受待见,她也没机会嫁他。
在得太子妃救助前,她所知最富贵之地就是姜府,她曾远远见过那雍容华贵的姜夫人。
而今,那婆子竟说,姜夫人是夫君的生身母亲。
夫君与太子妃是同胞亲兄妹。
他乃姜家的嫡出公子。
她是要,去姜家当夫人了……
她一个农女,自小命不好,多灾多难,怎会有这样的好命,能当夫人,能当大户人家的大娘子……
于嫣儿揪着帕子,低头望着女儿头上簪的小黄花。
夫君他,可会嫌弃她出身低微。
……
这几日,七婆子未在宫中,而是在宫外的姜家照看。
若有何事,也好当即进宫禀告姜浓。
据说这几日姜母病着,卧病在床,连姜父都告了病假,几日未曾上朝。
至于苏永清。
姜家已然对外宣称,他是姜家遗落在外的嫡子。
而今换了个名字,叫姜琦清。
入了祖谱,为嫡子。
自此,世上再无苏永清。
有的只是姜家二公子,姜琦清。
姜琦清不是苏永清。
姜琦清只是身世坎坷,身上无罪孽,乃是姜家嫡子,是姜尚书之子,为太子妃长兄,若有才可科举,可入朝为官。
至于苏永清,早不知了去向。
也无人在意他。
姜浓也明白,为何父亲不报官,为张玉兰苏东兴隐瞒,不揭露苏家之恶行。
若姜琦清是从前入过牢狱,挨过板子,科举舞弊过的苏永清,身上的污秽一辈子都难以洗清。
按照皇上的旨意,他仍旧难以参加科举,可倘若苏永清已然不在,有的是姜琦清,与苏永清毫无瓜葛,他乃是失散归来的姜家嫡子。
便可清清白白。
行在这世间,无人质疑。
就是堂堂正正的姜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