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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确有野心不假,但他也确实和前朝与史书上那些乱臣贼子不同。
安王始终在意皇帝。
殿中一时安静。
过了片刻,秦昭道:“还有一事,安王妃与其母家范家,都已经被看押起来,殿下预备怎么处置?”
范家……
安王谋逆,范家即使不知情,但安王的棺椁之所以能进宫,之所以能把世家百官和宗妇官眷都集中到宫中守灵,却的确是安王妃一力促成的。
若非安王妃到皇帝跟前请求,完成安王的遗愿,皇帝也不会在宫中为安王举丧。
谁也说不清,范家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江诀又是沉默。
*
晚间男人还没回来,于太医就先过来了。
于彬是被江诀叫来给程绾绾请脉的。
虽然说程绾绾从皇陵出来,看着是没什么大事,但是到底深冬严寒,皇陵里更是阴冷,被关在里头硬生生地冻了两天两夜,说不准会落下什么毛病,还是仔细看一看才好。
好在于彬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
程绾绾又让于彬顺便给晴云也把了脉。
瞧着是程绾绾娇弱一些,但是反倒是晴云的身子积了寒气,要吃些滋补温养的药,好好养一个冬,这样才能彻底驱了体内的积寒。
晴云说不妨事,程绾绾还是叫于彬给她开了最好的药,银子她来出,不用走东宫的公账。
于彬笑笑,说银子不是事,也没要程绾绾的赏银就出去了。
刚出去,江诀就回来了。
于彬禀过把脉的结果,江诀才安下心。
于彬告退正要走,程绾绾追了出来。
“于太医!等一等!”
于彬停住脚步,恭身立于阶下。
程绾绾在屋里就看见了男人,迎着一张灿然笑脸出来:“殿下回来啦!”
“回来了。”江诀笑笑,摸摸小妻子的脑袋。
程绾绾由着男人摸脑袋,一副乖乖的模样,但是小手却悄无声息地攥上了男人另一只手的衣袖。
“殿下,”她眨眨眼,“既然于太医在这里,殿下正好回来了,要不让于太医给殿下也把一把脉吧?”
于彬抬眼。
江诀摸小妻子脑袋的手一顿。
又继续摸了两把,放下手来,薄唇微勾:“怎么想起来要给孤把脉,孤又不需要。”
程绾绾看男人一副坦而然之的模样,心里却想未必就不需要。
她昨天可没扒开他的衣裳检查有没有伤呢,再说有些伤是肉眼看不出来的。
程绾绾不放心。
但是她也不明说,攥着男人的衣袖只管撒娇:“殿下,就把一把嘛,把一下脉而已,耽误不了殿下多久的。”
江诀拿她没办法,把于彬又叫进殿中再把了一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