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耽搁了时辰!
程绾绾气鼓鼓地起身,几乎是用力从床榻上仰坐起来的,整个人在软乎乎的床榻上似乎还轻微地弹了弹。
她一面恶狠狠地瞪他,一面脸色又不争气的爆红。
毫无威慑的控诉。
最后只换来男人得逞般的笑声。
*
虽然起身时稍微耽搁了一会儿,但只是一小会儿,太子妃今日梳妆的时候,耽搁得更久些。
素兰费了好大的劲才遮住了太子妃下唇瓣上的一点破皮,以及丰润的有些过分的唇瓣。
那一小处破皮不知怎么弄的,看着还很新,好像才被咬破。
时间匆忙,素兰来不及多想。
紧赶慢赶,好在最后还是没有迟了安王府的婚宴。
马车停在安王府门外。
东宫的车驾自然引人注目,但是同样刚到安王府门口的客人张望了一会儿,也没见东宫马车上有人下来。
众人都有些奇怪。
马车里,程绾绾正拿着一柄出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薅在手里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了。
都怪男人,早晨实在亲得太久,他又那般用力,将她嘴唇都亲得有些肿了。
刚梳妆完的时候,用面脂稍微遮了遮,肿得还不太明显,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嫣红的口脂一衬,反倒显得她的嘴唇肿得更厉害了。
程绾绾要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把口脂擦去了些,但是嘴唇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程绾绾有点气恼,而一旁男人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对他造成的恶劣后果不仅没有半点丝毫的悔过之心,反倒似笑非笑好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这个坏男人!
程绾绾又瞪男人一眼。
江诀终于没忍住,嗤笑出声:“这点痕迹,没人看得出来。”
程绾绾气鼓鼓,举着镜子看他。
江诀被小妻子盯得紧,总算肯把手臂放下来,稍微端正了一点姿态:“真的,不明显,没人有这个胆子敢盯着孤的女人看。”
程绾绾:“……”
江诀挑动唇角,又压下,离小妻子近些,抬手抚过她被他亲肿的唇:“再说,谁会这么不识趣,凑到绾绾跟前来戳穿绾绾。”
微肿的唇瓣这会儿很是敏感,男人轻轻一碰,程绾绾就感觉自唇瓣到肩膀,甚至后背都忽地窜过了一阵奇异的颤栗。
那感觉仿佛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
好在很快过去,程绾绾一把打掉男人的手,抿了抿被他抚过的唇:“什么戳穿绾绾,早晨分明是殿下……”
“孤怎么?”江诀低笑问。
程绾绾羞耻说不出,只在心里又骂了男人一遍无耻,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作答,收了小镜子起身要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