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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诀一一指出来。
程绾绾的性子便不是那种好面子的姑娘,极认真地听男人指点,半点忸怩尴尬的神态也没有。
方才她还紧张,这会儿吹错了几个音,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担心,倒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江诀十分满意小太子妃这性子。
他这人原就没什么耐性,碰上那种搽粉进棺材——死要面子的,他就更懒得说教,直接叫人拖下去打个几十军棍就老实了。
从前他出征刚进军中时,那些暗里不服他的将领他就是这么收拾的。
不过,那些糙老爷们可不能和他娇滴滴的小太子妃相比较。
江诀可不舍得打小太子妃军棍,莫说打,他骂都舍不得骂。
对她,他总是多些耐心。
男人语气温和,指点细致,程绾绾便也更加没有什么可值得紧张的。
江诀说完,程绾绾认认真真把他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又默想了一遍。
她记下了男人的话,这才又看男人。
小太子妃杏眼明澈,烛光中瞳仁微亮,带着一点娇憨和天真,又闪着一丝狡黠。
她道,偏了偏脑袋:“殿下,你说曲子吹得好不好,和笛子有没有关系呀?会不会是因为笛子的缘故,所以绾绾今日发挥得不好。”
江诀:“……”
“会不会呀!”程绾绾抓住男人袍袖轻晃。
江诀知她是故意,还是被她逗笑,又立刻压下嘴角:“强词夺理,跟谁学的,嗯?”
程绾绾噘嘴,仿佛委屈,但眼睛分明亮晶晶的:“哼,明明就有关系嘛。要是大兄长送给我的玉笛没坏就好了……”
她想起不小心摔坏的玉笛来,这下是真的有些失落了。
见她如此,江诀嘴角立刻就落下去了,连声音也不由更温和:“那玉笛匠人在修补了,要不了几日,应当就能修补好送回来了。”
程绾绾只失落了一下,也不想因为这个男人再自责,便马上又抬脸笑开:“嗯!”
江诀也笑笑。
他目光一转,落在桌上的竹笛上。
“不过……”他慢声启唇,“玉笛和珠钗手镯这些首饰不同,就算修补好送回来,怕是拿来吹奏也只是勉强了。”
程绾绾微怔。
“而且孤刚才细想了想,”江诀伸手拿过来桌上的竹笛,在手指间把玩,“绾绾说得对,这竹笛确实比不上玉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绾绾如此好学,那改日孤再送一支玉笛给你,如何?”
程绾绾看男人,男人把玩着竹笛,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