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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急,更显得诚恳,范书雯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他。
她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却又低下头去:“殿下……殿下还是另觅佳人吧。”
江煜:“……”
江煜又恼又不解:“为何?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有什么顾虑?”
“臣女没有顾虑了。”范书雯道,“臣女只是……只是不愿意。臣女对殿下,只有敬仰之意,没有男女之情。”
江煜沉默了。
别的顾虑他都有法子解决,唯独喜欢这件事,他无法强求。
江煜不甘心:“你骗人,我伤重的时候,你还为我哭过……你……”
“殿下,”范书雯打断他,抬眼认真看着他,“换了旁人,换了任何一个人,若和殿下一样,是为了黎民百姓受的伤,臣女一样会感佩,一样会为他哭。”
江煜愣了愣。
他一贯直白纯粹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再说不出话来。
范书雯深吸了口气,朝着面前的人行了个礼:“臣女私下与殿下相见已是不妥,耽搁太久了,臣女言尽于此,祝愿殿下得觅良缘。臣女告退。”
江煜张了张嘴,想阻拦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去拦她。
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出了水榭,带着丫鬟匆匆离去。
江煜挥退护卫,独自在水榭里站了许久。
而就在水榭隔着湖水的另一边,好巧不巧,江婉筎也在这个园子里。
江婉筎约了秦昭在此处相见,偌大一个公主府,到处都是人,江婉筎也怕传出风言风语,寻了许久才寻到这个僻静的园子,正好说话。
结果秦昭人还没来,她就隔着湖看见了对面水榭里的江煜,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女子。
隔得远,江婉筎没看清人,也没听清对面说话,但她又不傻,江煜如今喜欢范家那个会医术的姑娘,她也知道。
江婉筎便猜出他们在说什么了。
但看着二人说话隔得那么远,那姑娘从始至终规规矩矩,没多久就走了,而后江煜一个人在水榭里,失魂落魄似的。
江婉筎就猜出来是个什么结果了。
她这会儿没工夫幸灾乐祸,因为她也正前路堪忧。
那头范家姑娘才走,秦昭就来了。
江婉筎心事重重,没听见他的脚步声。
秦昭隔着三五步开外,就站定,朝她行礼:“五公主。”
江婉筎回神,转头看见他,立时露出欢喜的神色,但很快又落寞下来:“秦昭……”
见她如此,秦昭也没什么反应,只问道:“敢问五公主召见秦昭有何事?”
江婉筎听他客气疏离的语气,心绪越发不佳,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瓦剌来使的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