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顺亲王不好对江诀说。
不过江诀也大概猜到了。
见顺亲王不说话,江诀也不再问了,直接道:“王叔不必有什么顾虑,若王叔早些同孤说此事,孤定会赞同王叔和程家这门婚事。王叔与孤本是一家人,亲上加亲,也是一件好事。”
顺亲王不敢应和,忙道:“岂敢。我对陛下、对皇侄的忠心和情谊,哪还需要亲上加亲来证明。”
江诀话中有试探,顺亲王反应也快,赶紧表了忠心。
江诀面色未动,只笑了笑,没说话。
随即两人话又说到别处。
没过多久,闲话了两盏茶,江诀起身离开。
临走前,江诀旧话重提,又说了遍:“王叔与程家的这门亲事,孤很看好。王叔不必顾虑太多。”
话止于此,江诀离开。
等送走了人,顺亲王脸上堆着的笑,慢慢落了下来,面色沉重。
太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顺亲王有些拿不准。
适才话间说起程家那位二小姐,太子嘴上说的是好话,但眼底全是冰冷的寒意。
顺亲王转身进府,脚步很慢。
过了没多久,顺亲王叫了人,命人去打探程家和东宫的事。
*
江诀刚一回东宫,豫州就来了消息。
秦昭从豫州写了一封密信过来,信中说已经查到了赈灾银的下落。而豫州官员上下,恐蛀虫太多,要想清剿,怕又是一场血光之乱。
江诀看完信,没说话,在书房坐了许久。
青影等了许久,才问了句:“殿下,可要回信?”
江诀慢慢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青影上前研磨,江诀却没拿笔,望着桌案上的信纸半晌没有动作。
良久,江诀才拿笔,嘴角却是讥笑,低声道:“孤才从豫州回来多久?孤在豫州之时,赈灾银和乱军之事扑朔迷离,半丝端倪也无,孤一走,蛛丝马迹倒是一个接一个都冒出来了。”
青影研磨的动作顿了顿:“殿下的意思是……秦二公子信中所说,未必查到了赈灾银失窃的真相?”
江诀冷笑:“恐怕查到的,不过是预先就已经设好的几颗弃子罢了。”
青影继续研磨,面色也跟着沉了沉。
江诀提笔蘸了墨,落下笔开始写回信,沉声道:“秦昭的本事孤知道,他必定也看出来了。他专门写这封信回来,恐怕是豫州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是在做戏给背后的人看,好让他们掉以轻心。既然如此,孤也要配合他,把这场戏演的逼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