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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绾绾没说话,江诀也沉默了片刻,才问了句:“等孤有事?”
程绾绾立马点头,但屋里很暗,她点头完又想太子未必看得清楚,才小声又出声:“是……我想问殿下一件事……”
“……”江诀没说话。
也是,若不是有事,这榆木雕的脑袋怎么会想到要等他。
怕不是他就算宿在烟花柳巷彻夜不归,她也能安然酣睡。
江诀心底叹了口气,清冷的声线温和了许多:“什么事?”
程绾绾先没说,咂摸着男人的语气,小心翼翼先问道:“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诀怔了下,很快道:“……没有。怎么这么问,孤哪里生你的气了?”
程绾绾没作声,但心里想的是自从书房那天之后,太子分明两晚都没有和她说话了。一晚没有回来,一晚回来得很晚很晚,像是故意等她睡着了才回来一样。
今日也是。
要不是她坚持等,怕是今晚也说不上一句话。
程绾绾心里这么想,但又不好说,好像她无端揣测把太子想的很坏一样。
但她确实心里是这么怀疑的。
小太子妃不吱声,江诀不晓得她顾虑些什么,但总归她不想说,那就算了,他也不会逼她。
江诀道:“孤没生你的气。”
他顿了顿,温声又改口:“书房那日是有那么一点,但绾绾一走,孤就不生气了。”
程绾绾没作声,心里掂量这话有几分可信,但又想太子没有必要骗她,也就信了。
只是她还是不知道太子为什么生她的气。
她便问:“那殿下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生气呢?绾绾哪里做错了吗?”
钱府晚宴的事,江诀当然还记得,*但早没有一开始那么上火了。
他没骗小太子妃,那天书房他说了气话之后,人一走,他就气不起来了。
至于之后两天没怎么陪小太子妃的事,是因为赈灾银虽然解决了,但是原先在豫州失踪的赈灾银两,还有藏在山中、重伤了江煜的乱军,都还没有下落。
这两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江诀当然不能松懈。
他是真的在忙正事。
江诀不知道自己被小太子妃误会了,也就无从解释,而舞姬那件事,江诀已经不在意了。
他不想再提,叹了口气就只道:“你说想问孤一件事,就是这件事?”
程绾绾愣了下,忙道:“不是!我……我是想问……”
江诀不催,耐着性子等她说。
程绾绾深吸了口气,才把今日在胭脂铺子里遇到妇人叩恩的事一股脑全说了。
说完道:“为何官府张榜的明文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呢?是殿下让他们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