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歌见状,拿着茶杯凑来道:“说你暂不回京城了,为什么,你不是说沂南事了的快吗,还是真看上贺家那小姐,动了春心想娶她。”
听到贺家,云载宸挑了挑美貌,终于高抬尊口:“与你何干,你若这么闲。我倒不介意费些功夫,书信京中,让德阳过来。”
听到德阳公主的名字,叶九歌面色大变,大有一副,你若敢,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京中圣上七女德阳苦追叶九歌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妾有意,郎无情,俩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德阳非他不嫁,叶九歌却誓不娶妻。
从初见就知道云载宸的性,看上去温尔雅,谦虚内敛,可这些年陪着他熬到这时候的叶九歌却明白,那是小人中的小人,心思小的已不能用瑕疵必报形容,云载宸对敌人历来从不手软,能杀死绝不仁慈的放过。若是可以,他更愿意折磨敌人,看着敌人彻底败落,他不止一次说过,他从未有过当王者的心思,却也不想被任何人踩在脚下,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兄弟,对家人,却是倾其所有的付出,而那样的付出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已偏执到可怕。
知他不是玩笑,叶九扬起笑脸谄媚得:“哎呀,说说而已,你这样,多叫我为难,别说一个沂南,哪怕是漠北,你一句话,我也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这还差不多,要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从怀里掏出从京城带给他的东西,叶九歌道:“这是风溪给你的。她说你看了就能明白。”
没接那封信,云载宸的目光定在随着信被叶九拿出的绣袋上,袋上的蝴蝶展翅欲飞,竟与昨日贺映臻给他的一模一样。
一把夺来绣袋,他道:“这荷包是哪来的。”
少见他这样,微微一呆,叶九指了指楼下:“刚刚来前去了一趟常秀堂,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典当的?东西我看过与那年咱们送去严家的一样,怎么你认得。”
一样的绣工,绝对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还有里面的东西,他们送去严家的,能到沂南的只有贺家这一条,而贺家能拿到这东西的也只有,那个变得聪明的小娃娃。
抓着袋,云载宸道:“她人呢?”
眼睛瞪得下人,被逼问的叶九歌道:“若是没离开,应该还在街上,喂,你去哪儿。”
就见层高楼,云载宸一跃而下,月光下,那身影急速消失在夜幕里,迅速得让叶九歌十分震惊,在京城惜命的连山都不爬,染个风寒能把全京城的名医都惊动,这时候竟连跳楼都干了,那姑娘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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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二十八章春熙阁的秘密
那夜的春熙阁照旧歌舞升平,美姬在台上舞的婀娜,这是天下盛世的缩影,可这世间又是历来商女不知亡国恨的。
玉翘再见云载宸就是那夜,不同和韩家少爷同来一样,玉翘对这人是以客相待,再见,一身琉璃碧波襦群,手托鹅黄细沙,修长的颈上挂着碧玉的项圈,那张脸上秀美,雅致,平滑的额上是精致的花钿,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美形容,那是一种味道,云载宸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身在小小沂南城的女,就像是一块待打磨的美玉,只要假以时日,怕是京中竹溪楼的淡风雅就比之不如。
聪明人说话向来直白,玉翘深知这点,所以见了云载宸进春熙阁,就命人带他进了楼。自己则推了贵客,亲自侍奉。可比聪明人更聪明的则是永远不会露出真容,让你轻易就摸到把柄,而玉翘是前一种,云载宸却是后一种。
茶是上号的凤阳春露,茶汤清亮,绿叶舒展,一看就是上上。
玉翘不开口,云载宸也耐得住性,二人周旋好久,还是楼下的乐师弹起那大裕古曲《阳春白雪》,随着乐声,云载宸才到:“这时候姑娘,没客吗?”
“东府来人,玉翘自要守在跟前侍奉,不知公是哪一位,春阳公叶爷,长溪公白先生,还是晏怀,师爷。
玉翘说的这几位,在京中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外人看来,这几位全无关系,可东府麾下,几个元老却知道,这些人都在东府的大人之下。
微微一笑,那张脸看不出在贺家的卑微,眸尽是耐人寻味,他放了茶盏看都不看她:“你觉得我是谁?叶,白溪,还是晏怀,为什么不是齐琅,杨羿婵,严丞涵?”
“玉翘不知,只觉得以公处事的来看,绝不会在这几位之下。”
“为何能看出我是东府的人?”这点云载宸很好奇,他跟韩家这些日,都没露出半点破绽,偏偏跟韩靖宇来了一次这里,就被她看了出来。
颔低眉,女修长的颈仿佛塞外平波湖上,秋日会飞来的天鹅。玉翘道:“那日公来,虽言语尽轻佻,却未曾要一个美姬近身,况且那夜春熙阁送去雅房的都是京中送来的烈烧魂,一壶已够得上常人醉一夜,公却豪饮整坛,仍面不改色,之后隔日,东府下话,赏赐玉翘颇多,那夜春熙阁都是常客人,独韩少和公少来,韩少常在沂南,若是府中人,玉翘不会毫不知情,所以能赏玉翘这些的就只剩公了。”
“做事儿严谨,滴水不漏,为人也谦和,难怪锦娘说把只有把春熙阁交给你,才是最好。”
纤细的身站在琉璃花灯下,仿佛寒夜里被月光映衬得漂亮的一株花,玉翘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