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板?也在列车上?列车长?”沈无忧听得有些糊涂了。
老乞丐笑着说:没有,他在终点站等着我们呢。
终点站是地狱,老板在地狱。
老板就是管事儿的人,在人间,地狱的管事人有一个专门的名称:阎王爷。
沈无忧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你老板,是阎王爷?
老乞丐哈哈大笑,他拍着沈无忧的头,说道:我老板不叫阎王爷,但他干的事情,跟传说中的阎王爷差不多,我老板的官方称谓是:糖豆。
“什么?什么?”大家谁也没听清楚。
老乞丐重复一遍:糖豆,冰糖的糖,黄豆的豆。
勿空没忍,直接笑了,朱谈谈忍了但没忍住,也笑了。
老沙其实也笑了,只不过他长着满脸的胡子,基本上看不出来。
还是沈无忧控制脸部肌肉的本领最强,其毫无痕迹的做到了肉笑皮不笑,心笑脸不笑。
他不但没笑,还对这个名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个,这个名字,还是很有特点的。
“你们笑,很正常,”老乞丐的表情略带神秘色彩,说道:“糖豆听起来确实很有喜感,但当你们见了本人,就会明白,这个名字,其实还是很恰当的。”
众人想不出来一个应该被称为“糖豆”的大老板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可以想到的是:一辆可以载着众多鬼灵前往地狱的列车,一个跟佛祖很熟的不讲卫生的乞丐,一个叫糖豆的大老板,这些东西掺和在一起,真的很怪异,又真的有些有趣。 。。
幽冥地铁9
交谈中,几个人从昏睡的煤老板旁边经过,来到下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里的鬼灵,造型要比上一节车厢多样化得多,有背书包的学生,有文质彬彬的白领,有穿着暴露的美女,也有围着围裙的大妈。
大家服饰不同,惨状不同,有头破血流型的,也有毫发无损型的。
老乞丐介绍道:这里面的人,都是自杀的。
朱谈谈放眼望去,忍不住叹息:看来,一个人能顺顺利利活完一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的话,让我想起一句话,”老沙在旁边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精辟,”老乞丐说道:“生活容易了,谁也不会去自杀。像那边那位小伙子,心地善良,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吉他,无奈偏偏被家长老师逼着学习参加高考,可他实在不会考试,所以结局就是,抱着自己的吉他,跳楼。”
大家往那个孩子身上看去,对方抱着吉他,呆呆坐在角落里,鬼灵本没有表情,但在他的脸上,却能感觉到一种淡淡地忧伤。
沈无忧叹息:我终于明白人才匮乏的原因了,原来,吉他人才参加高考去了,足球人才参加高考去了,文学人才,也参加高考去了。而真正通过高考这个人才筛选器的,却也只是一些只会考试的所谓“人才”。
几人正聊着,前面,车厢尽头的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不是鬼灵,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虽然不是鬼灵,但他的穿着,却比鬼灵还要鬼灵。
对方基本上属于赤身裸()体,有一条红色平角内()裤,头上戴一个发红光的恶魔角造型的发卡,背上,背着一对纯白色的很可爱的小天使翅膀。
他是一个中年发福的人,他还是一个男人。
这样的造型出现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其惊奇的效果远远大于喜剧效果,在众人瞠目结舌得注视下,中年男人走过来。
“喂,喂,喂,”对方满面狐疑地打招呼:“这,这是什么列车?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望着这副打扮,惊奇感渐退,喜剧感渐增,想笑,又不太好意思。
还是沈无忧首先压住了笑的冲动,他回应道:我们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
“不对,不对,”中年男人摇头,紧锁眉头,试图回想些什么:“我记得,我应该在家里,卧室的床上,跟。。。。。。”他看看沈无忧他们,欲言又止,语塞片刻,才又说道:“难道我睡着了?梦?是个梦?”
男子望望四周,列车座位上,空无一人,他继续往前走,继续寻找为何身在此处的线索。
一边走,一边嘟囔:梦,应该是个梦,肯定是个梦,我应该在卧室里,在床上。
等对方走远后,沈无忧才说道:这也是个人,但这穿衣打扮,似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