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她每一步都行得极为艰难,犹如泰山压身,又仿佛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万丈深渊。
幽幽而又浓郁的香味扑面袭来,他不清楚赢溪前辈因何要如此地靠近自己,莫非“武功接瘟”为错解,实际是“姐温”,或者是“借温”,还是……
孙思邈不由得一阵心慌,他暗暗后悔轻易答应了一件不明不白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撑,于是赶紧集中精神拼力去抵制已然了知的诱惑,想让自己无愧于道教的法则。
“妖精”不敢犹豫,她生怕自己耽搁久了会因羞盛惧增而反悔,于是撵时地把心一横。既然被称之为“妖精”,那就要行出于已身份匹配的妖事:她贴身上去急搂住对方的脖子,疾速将美唇凑上毫无防备之人。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薄唇紧紧压迫。她的睫毛在凝固的空气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妙应真人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口唇相吻之下,他的脑海瞬时白光一片!赢溪前辈使诈了,这哪里是什么“接瘟”、“姐温”、“借温”……根本就是活脱脱的亲嘴!
在这飞扑而来的奇妙体验中,从不近女色的他道法尽散,几乎要昏厥过去。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很美,很冷!
道戒一旦已破,就无法行以挽回。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傻,明明地知道即便此刻终止身体的接触也是枉然,于是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再则,其心中竖立的条框栅栏完全被薰香与不可言喻的美好滋味所摧毁。
清修的道士冥冥灭灭中仿佛见到了一朵莲花,花瓣闪烁着冰寒的芒彩,而花蕊散发着明红流光,他很快就乖乌了,祈盼着就此天荒地老。
孟赢溪自己的感觉可没妙应真人这般美妙,她因这出格的行为而身处于巨大的惊慌中,根本没有因肌肤之亲而起***,没有***也就谈不上情疡。
这个吻白接了吗?她不甘心。
妙应真人从未接过吻,当然很生疏,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是被动地呆板着。
有过恋爱史的“妖精”知道其中的诀窍,事情做都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进行到底。
简单的吮-吸对方嘴唇被改换了方式,香甜的舌头轻轻探入到他的口中,柔缓地抒情地不断旋转……因为反抗已结束,于是她释放出一只手,用手指轻轻磨擦他的面颊。
经过轻柔如羽,香气蒸腾,若有若无的挑-逗煽情预热之后,她开始唇含住他的舌,无所顾忌地轻轻吸-吮对方的舌头……
第二百零七章 逆血隋朝——药王7
孟赢溪本想就此告诉药王,画中人才是真正的奇女子赢溪,自己仅只是她的徒弟而已,可是嘴皮动了几下却没有言出口。
因为在此刻,洞中那刻骨铭心的往事历历回现,师父的骸骨与文字紧紧抓心,令人伤痛,她的眼泪已经禁不住夺眶而出。
无风不起浪,金丹因深度动情而起了异常。为了将情疡消散,孟赢溪顾不得收卷,赶紧将画移到他的手上,自己则起身快速离开,她想以打岔去平息这情海的波澜骟。
孙思邈一旦沉迷于某事就心无旁骛,所以没有注意到赢溪前辈的失态,他瞟了背影一眼,然后继续去鉴赏这幅令人爱不释手的旷世佳作。
“妖精”快步移出视线范围以后,她就运功迅闪狂飞,“呼呼”的风声跟着在林空回响,当真是妖风!不过,那人忽视了耳边的这一切铪。
腹痛不已的孟赢溪暴飞出很远,可不知为何,这情疡之伤依然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她逐渐开始着急了,生怕自己又发生呕血的情形,那是非常痛苦又伤人的事。
药王说过的话忽然在她耳边回响起:“任脉虽为阴脉之海,但赢溪姑娘可尝试着将其阴阳互换。正所谓日升月落,月升日落,定海神珠如能根据身体的变化而自由地飞天压日阳,落底起月阴,也就没有了阴阳争斗,此乃真太极,更是能根治奇阴暗疾的仙药。”
她憋闷地小喊:“到底要怎样才可逆转乾坤?啊……愁死我了!”
道理很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却无从下手。孟赢溪百思不得其解,怨恨头脑愚蠢无用,于是干脆作虐自己地于高空一个倒栽葱下去,垂直撞向枝繁叶茂的百年大树。
“嘭……喀嚓!哗啦啦……噗!”
“妖精”就是妖精,行起事来很妖孽,她还真撞了!参天大树碗口粗的侧岔分枝被撞断甚多,零碎的树叶四下乱飞。
虽然有罡力护体,但以躯体去撞树,这是很大的白痴才干的正经事,恐怕连最疯的疯子都未必会睁着眼睛去这么做。
这智慧不及三岁小孩,这勇气更不足以称道。结果是:她的样子很狼狈!身体倒立着,头触地,两手深深没于泥土中。
树枝树叶的纷响过后是万籁寂静,然后才是妖声:“咦……金丹不闹了,好舒服!耍我吗?飞天压日阳,落底起月阴,莫非倒立也行?”
孟赢溪保持着姿势冁然而笑,如此难堪的姿势却意外地消除了情疡,她感到万分的惊奇,更生出了无比的喜悦。
乾坤颠倒的她迷糊地念想,不会吧,太极就这么简单么?
体验了好久之后,倒立着的“妖精”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无碍,她半冷笑道:“不是吧,这算哪门子的内家功夫,歪门邪道却歪打正着?”
为了彻底落实真相,她继续巍然不动地保持着顶土倒立,身体始终舒畅无比,甚至比没病时还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