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坤和宁军海虽然是武粗人,但不是傻子,明白了会长的一番苦心后,他们便安心地陪伴在未来会长的左右。做姚乐姗的保镖是一份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活计,作息有规律不讲,二人因此有了充足的时间来恢复系统的体能训练,较之在南铁马的日子更为厉害了。
自从被降职后,各种人脉的亲疏一目了然,老部下追随新老大是必然的结果,也合乎人之常情,有些马刀依然尊敬他们这两位过气的老大,但有些则露出了势利的面孔,连言语都明显鄙视了,心中的态度就更不必说。对于此番人情变故,两把金马刀甚至感谢会长的故意安排,这才让他们有了辩识人心的机会。
在某国的海军陆战队侦搜营参加过硝烟实战磨练的金刀双杰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更何况自己不是什么狗屁君子,多忍几日又何妨?他们在忍辱负重中积累着暴戾的杀气,只默默等待着逆转那一日的到来,到时候老帐新帐一起算,一定要做个了断。只要姚乐姗一掌权,当日便是审判日,他们必将合力清理门户。
事实是,金马刀还没忍耐多久,局面就突然呈现异动,会长突然失踪了,连俏花瓶四太太都冒出来滋事。今日酒楼闹场一事过后,大太太暗示,情况危急,他们的出头之时已经指日可待。
汪坤和宁军海欣喜若狂地接下了审问四太太的任务,这个任务不仅仅是关乎到铁马会会长的权力重新分配,它更关乎到他们自己的前途,猛狮已醒,金马刀就要出手了!
金马刀驾驶的汽车离铁马同心酒楼越来越近,夜色下隐约见其灯光轮廓。
宁军海漫不经心地驾着车,简单无聊的任务叫人打不起精神,于是他就找旁边的人拉闲话。
“汪坤,你为何怀疑说这四太太有真功夫?大家都说她是下毒的啊!再说了……这娘们是会长他逼着强娶进来的,如果她要是有这等上好功夫,老头子根本强娶不到,就算娶到手了,就会长那身子板,不早就挺尸洞房花烛夜了吗,哪还会活蹦乱跳的夜夜笙歌?”
“你的疑虑没错,这正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下毒……哼哼!谁能在这么短的数秒时间内单向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下毒,而旁人一概无恙?如果是下毒,她怎么下?别说用毒针了,你就是让东马刀们把毒药直接喝下去也不会有那么立竿见影呐。”
“那你说,这是什么狗屁功夫?”
“我哪知道是什么功夫?光从表象看,手法有些阴毒,可能是妇道人家专练的邪门一类防身武术。可是下细了分析又不是,四太太这先后的两嗓子比唱京剧的名角还霸道十倍,而且声音中似乎带有力道,如果真是攻击力道的话……嗬……那就是传说中功夫出神入化的武学大拿了!说难听点,咱们俩撕去脸皮合着一块上也是鸡蛋碰石头。”
宁军海耻笑道:“嘿嘿……不愧是弯刀,还没砍石头上呢,自个就弯了,吹吧你就。大太太今儿可没说忌讳,你信不信我呆会儿把这俏婆娘剥光给撸了,还武学大拿呢,***大拿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汪坤跟着冷笑了几声,然后把两只脚往仪表台上啪嗒一担,正色道:“别怪我没提醒啊,你不担心把自己的脑袋给撸了去就试试。”
历来鄙视对手,并以玩弄对手为乐趣的弯刀竟然自灭威风,这绝对是稀罕事!军刀宁军海知道弯刀花花肠子多,鬼点子多,不是一般的机灵,他的判断基本上都很准确,于是军刀登时收了放肆的笑容,他不得不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反思,这撸不撸的事还是多加几个小心为妙。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铁马会——谋划3
金明杰看了看母女二人,然后又回扫其余几个婆姨,她们虽然都是姚远山的老婆,但在危难之刻所表现出来的情意一目了然:有人为情而忧;有人为利而忧;有人为权而忧……
“唉……”
金老的一声叹息包含了复杂的心情,他将不满的目光射向天空,同时也在思考着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骟。
在等待姚乐姗的过程中,两个婆姨背身过去交头接耳,金老则一言不发,但听到窃笑声时狠狠白了她们几眼。
姚乐姗愁容满面地折回来了,她父亲的小妾们解去亲密的姿势,无事人一般回身站立好,只不过幸灾乐祸的嘲笑余颜还未散尽,眼角依然翘着。做为副会长的姚乐姗对此视而不见,变故当前齐心合力才是主流,其余的恩怨不放也得放,孰轻孰重她掂量得很清楚铪。
“好,既然人齐了,我们就继续说正事。”
金明杰主持道:“四太太和姚会长都出现了异常情况,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大家要抛弃前嫌,分会合三为一,共同来度过难关。在事务上,我们暂时以副会长为首……”
“哼……我不同意!”
三太太郭娅楠蛮横地打断了金老的话,然后扭头抱起双手,她用不屈的姿态来抵制这个提议。
“我也不同意!”
二太太陈彦并不是傻子,她知道现在依靠谁才最安全,所以立刻跟风摆谱。
“哈哈哈……”
姚乐姗的笑声把几张人脸都拉了过来。
“我也不同意!金老,您说的以我为首的提案是行不通的。”
她此话一出,叫其他人大为吃惊,表情中透出满腹的疑惑:这个姚乐姗以前可不是这脾气,她想玩什么花样?有何阴谋诡计?
姚乐姗并非真的是不想领头,恰恰相反,想得磕头作揖,可是她想当头还得要有人服气才行啊。但眼下时间紧迫,光凭三言两语就要说服面前这两位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回事的小娘,那是谈何容易,绝对不可能办到。
“我有个建议,就是铁马各分会以对付四太太为目的而各自为战,咱们回去后加强戒备。四太太不再来搅事就算了,只要她胆敢胡来,那咱们就对她不客气!哼哼……必要的时候,干脆做掉她!”
旁人的心脏咯噔地一寒,他们从端丽冠绝的姚乐姗身上看到了冷血,她那水灵漂亮的眼神中浮动着黑暗的杀气。众人猜想,她必然是当作自己的父亲真的被杨璐害死了,臆造的杀父之丑蒙蔽了理智。
杀自己人不说,还是杀父亲最疼怜、最宠爱的小老婆!姚乐姗的这番话语没有立即迎来附和声,因为就算带有嫉妒、不满,甚至是仇恨,谁也没往溅血这层面去想那么一星半点。不光二太太陈彦抖了抖,三太太郭娅楠也是,金明杰更是。
姚乐姗真的是由于虚构的事情而起事起话吗?婆姨们和金明杰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清除异己的计划早就在这个貌美如花的副会长心中谋略策划了很久,只是她碍于父亲的权威一直寻不到最佳的时机。
现在父亲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纵然是一条令人牵肠挂肚的坏消息,可事情并不是只有悲观的一面,权利心极其旺盛的姚乐姗捕捉到了这个也许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她不允许自己产生可能会后悔的举动,要做就做个干脆,拖泥带水的事情以前已经干过不少了,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副会长的名号听起来似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异常风光,但实际上它早就名存实亡。对于自己所承受的侮辱和各种不公的待遇姚乐姗早就受够了,她现在要一步步铲除集权之路的拌脚石。
四太太和她的北铁马是所有分会中最不堪一击的肉包子,尽管北铁马瘦得皮包骨头几乎没什么肉,但不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