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头疼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画面,画面里的女人,挺像你的,所以我在想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我的世界。”
见白澄夏说得诚恳,虞宁雪缓缓思索,随后笃定地摇摇头,“我从有记忆起,便在这个世界了,我们的初见,就是在大婚的时候。”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错了?
白澄夏低下头,没有发现虞宁雪染上暗色的瞳仁,只听见了那有些低落的闷软音色,“若是我们身处一个世界,我何苦做这些,让你如此恨我。”
闻言,白澄夏被那话语中浓得惊人的自我厌弃吓到,抬眸看去后,她颇有些手忙脚乱,“我、我也没有很恨你啊,而且,生在这里并不是你的问题,如果我是你,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湿漉漉的瞳眸小鹿般清澈,泛着期盼的光晕,虞宁雪注视着白澄夏,尾音抑制不住地溢出些许雀跃,“真的吗?你真这么想?”
白澄夏觉得虞宁雪可能是在刻意作态令自己心软,但不争气的心脏就是狠不下来,犹豫许久后,她轻轻点头,“嗯,我不恨你。”
但也绝对不会留下来陪你。
将后面半句咽下,她看着那双狐狸眼弯成月牙的弧度,疲惫似的靠在了床头,心底警告地重复起来。
白澄夏,不要心软,你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16章河流
休息了一会儿,终于从那股子眩晕中缓过来,此刻已经午时,几道暖阳从敞开的窗户投进来,显得陌生的世界更为梦幻,眼前的容颜也更为清绝出尘。
柔和的光晕模糊了虞宁雪的轮廓,看上去如神降世,白澄夏收回目光,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到底是回家要紧,她不想浪费在这里的每一分钟。
虞宁雪则是欲言又止,看那纠结的神情明显就是想要问白澄夏的行踪,问她是不是又要去找哪位妃嫔,但是怕惹了不悦和厌烦,这才不敢言说,只能以一副委屈恳切的目光希望对方主动告知。
这个时候越发确定了虞宁雪就是吃准了自己会心软,白澄夏将玉盏放回桌上,故作不察,道:“再见。”
“等等。”
刚刚迈出的步伐无奈顿住,白澄夏逆着光转身,微微挑眉以示疑问。
虞宁雪沉默了一瞬,但还是款步来到了白澄夏身边,声线轻软,带着掩饰不住的忐忑与期待,“你说姜昭仪昨晚告知了你离开的方法,可以告诉我吗?”
把逃离的计划告诉给囚·禁自己的人?
白澄夏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眼底浮现警惕,她后退一步,“你答应了不阻止我的。”
似是被那毫不犹豫的拒绝和抵触刺伤,虞宁雪眸色渐暗,如正在酝酿一场暴雨的雪夜,“我不会阻止你,可是,我也想知道你究竟要怎么回去,万一回不去呢,万一会伤到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