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止有些惊喜地抬眼,看到寻芳又是笑意盈盈地站在他窗前的枝头。像这种不方便的时候,她就总是走窗,十分调皮。
快进来吧。谢无止赶快把她放进来,借着又拉紧了窗。
寻芳看他有帮她拍雪的倾向,索性就放下了要抬起的手,任他轻柔地动作。
怎么也不带个兜帽?头发上都是雪?
寻芳不管这个话题,直接说:幸好你没在洗澡。
你还敢说。谢无止轻瞪她一眼,接过她的大衣挂上。寻芳每到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像那采花贼,飞到姑娘闺阁来偷香窃玉的。不过这谢无止家教严谨,她一直没得手。
这又没什么,我反正什么都没看到。寻芳抛着手中的酒壶,毫不在意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上回她来得不巧,谢无止正好在沐浴,屏风挡得严严实实,他却是羞得只叫她走,弄得她白跑一趟。在寻芳看来,那真是没什么,顶多有点尴尬。
可谢无止此刻听她说着,耳尖却是红成了血滴。
哈哈哈。寻芳忍不住大笑。
这是什么?谢无止拿过她带来的酒壶。
酒啊。寻芳笑道,用灵力把酒温上。
你上次说赏雪饮酒,今日初雪,我就来找你啦。寻芳说着话,故意带着点点苦涩,让谢无止去猜。
谢无止本来要说些礼数的话,可看她这个神情,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就替对方悲伤起来,这个日子是不是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莫不是和亲人有关?
这么想着,接过酒杯时他就半推半就地也喝了。
我原本还有一个亲弟弟,我们都很喜欢打雪仗,如果冬天没下雪,我俩就在家里闹腾,父母亲都不厌其烦,一定要看到下雪才能有片刻解脱。寻芳半真半假地慢慢说着,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一边劝着谢无止也喝。
我们那时候可开心了,镇上还赛冰雕,看完冰雕园,一家就直接去下馆子,里头热腾腾的,热火朝天,有时还要排队。。。她说着说着,感觉有些晕了,悄悄用灵力换了杯中的酒,变成一点点清水。
谢无止因为主要在倾听,所以喝不多,不过他酒力不好,没一会就拄着脑袋。
嗯,后来呢?他温和地问道。
后来,后来。。。寻芳一时间编不上来,索性装作哽咽:我,我们。。。四个人,走着走着,就这么走散了。寻芳用力看着跳跃的烛光,不知道突然触到了哪个点,心里好像也一下子酸涩了,泪珠不用演的,也开始哗哗往下流。
她努力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的情绪,反倒说:无止,我觉得有些闷,你这窗不要关太紧了,室内烧炭容易中毒的。
哈哈哈,傻瓜。谢无止揉揉她的头,指指旁边的炭盆:我换了带管道的,不会中毒。
也许是因为亲昵地摸头,寻芳离谢无止慢慢近了,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地也靠近了些,靠近、再靠近,直到还差一点点就贴上,她停下来。
来,再喝。寻芳又给谢无止倒了一杯酒。
谢无止仍是理智的,他端着酒杯,没动。
怎么不喝?寻芳作生气状,怒气冲冲地看向谢无止,鼻息喷洒在他腕间,好像更近了。
谢无止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芳儿,你醉了。
居然叫的是芳儿,寻芳在心里嘀咕,看来谢无止醉得不轻,那就趁着这点醉意再得寸进尺一点吧。
你喝。寻芳装作生气地直接冲上去,两个人的身体恰好贴上了,寻芳像是钻到了他怀里,而他还不动地拿着酒杯。
寻芳不管这时候谢无止什么反应,她直接就着谢无止的杯子,含了一口酒液,然后回身一下子拦住他,唇对唇,直接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