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晶晶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易梦凡为什么抱着个女人泣不成声。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落入一个坚实的胸怀,双臂紧的快勒断她的腰。
“你这个笨蛋,跑哪里去了?”
她费力的推开他,“我,我找你啊,你怎么不等我?对了,她是谁?”
她可没忘刚刚这厮紧抱着个女人,哭的如丧考妣。
“我……”易梦凡看到被他随手抛在地上的女人,很是惭愧,“我不知道。”
“她怎么了?”说着纪晶晶作势要蹲下去,却是被易梦凡拉住,“她死了!”
“什么!”纪晶晶大骇。
“刚刚看台上发生了拥挤踩踏事件,死伤了很多人。”
“啊?”她瞪大眼睛,世事无常,不过是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眼泪大颗大颗毫无预兆的滚下来,再看到那人的衣服,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断断续续的说:“你,不,会,将,她,当,成,我,了,吧?”
他将她拥的更紧。
“易梦凡?”那么他的泪是为她流吗?心里酸酸涩涩胀胀的疼,还有一丝甜蜜,虽然不合时宜,却是在一点点扩散,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心间。她抱紧了他。
“原来是认错了?”
两个穿医生服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跟前,抬起地上的女人。
易梦凡恢复冷然的表情,不置可否。
纪晶晶想笑,却是大滴的泪落下来,“她还有救吗?”
“唉!”两个医生摇头叹息,抬着人远去。
生命最是脆弱,就像那天早上出门前还听见林静芝吵嚷要去看北极熊,半天不到就传来了死讯。她竟是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她茫茫然望着被抬离的女子,直到车子远去的看不见。午夜的灯火幻化在视线里的水光中,朦胧氤氲成十色光华。
“回家吧。”易梦凡揽紧了她。
“对不起。”她将头靠在他胸口。“我,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去了旁边的厕所,哪知公厕也在排长队,怕你等太久,我还特意发了简讯给你,出来时却是看到街上人突然少了许多,打电话给你也没有接。你,你的手机呢?”
他的手机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也才会出现没钱付账的尴尬情况。
“丢了。”
“……”她了然。以前她也没有防盗意识,到哪里都习惯性的将手机钱包放在外套口袋里,丢了几次才明白过来,贵重物品一定要放在包里,包要背在胸前,如果没有包那么一定要抓在手上,或者放在内衬口袋。
“只要你没丢就好。”
他突然吻住她,在人潮汹涌、刚刚还发生恶性拥挤事件的街头,像是在吻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品。
新年的第一天,他带她到了云岷山疗养院,风景很好。不像医院更像是景区,栋栋青瓦白墙的小楼错落在树木之间,因为刚下过雪,一片的银白世界,别样的宁静幽美。
走过蜿蜒青石小径,他们到了一处两层的院落前。
隔着落地窗,她看到一个秀美的女子身影坐在黑色钢琴前,叮咚乐声飘扬。
易梦凡牵着她走进院子,静立在院子里,直到乐声止,秀美的女子好似翻过一页琴谱,新的乐章又响了起来。
她记得这首曲子,《梦中的婚礼》,看似欢快实则悲伤的旋律。她似故意缓慢了节奏,如泣如诉,似情人离别时聊以安慰的低语。
这首曲子也是林静芝最爱的,当她拉起低沉的大提琴时,纪晶晶好像能从那张微笑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哀伤,淡淡的漾在眼波之中。
在最幸福的时刻死去,离开挚爱!养母是否曾深深的爱过一个人,幻想过一场梦中的婚礼。而那个人却不是她的养父吧!
她突觉感伤,牢牢的握住易梦凡的手。
“她就是我姐。”
易梦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