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月螓首点动,又问道:“奶奶是怎么赶走水龙王的?”
章良:……
这小闺女儿,怎么感觉有点折腾人?
“听说的呗,庙里人都这么说的。”
男人远远的回望一眼,低声道:“今天赶个早,纪先生给我挑了好水坑,我得赶紧过去了。”
章良似是被姝月问的受不了了,草草几句之后直接告辞。
“纪先生是个守在大庙外的命师,也能打卦。”
“小指头那么一掐,就知道今天哪里的鱼更肥嫩,也不收银子,只要最大的两条鱼……”
……
赵庆告别了刚刚结识的好兄弟,带着一家开拔进了涟阳镇。
光是听章良说的,好像司禾在这边搞的还不错?
他揽住了小姨的纤腰,笑道:“这都是咱家的地界!”
女子黛眉轻挑:“阿爹,想吃豌豆黄。”
赵庆神情一滞,还是清欢快走两步到了糕点铺子,买回来了豆黄。
顾清欢脸上时常带着笑意,玲珑葱指上被小姨点缀了胭色花染,看上去也十分漂亮。
她将油纸解开,放到了晓怡手中,而后陪在主人身边轻笑不语。
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街上说笑漫步,引得镇民纷纷侧目,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远远的绕着,不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至于此前的那两匹马,早就被赵庆给放跑了。
他们一家出来游玩,飞舟乘久了也会乘船渡水,或是夜里在画舫中嬉闹,听小姨弹奏竹琴,虽然清欢弹得一手好曲儿,却很少显露。
兴致一起,也会信马由缰,或是四骑,或是双骑……总之马儿骑过之后就放了。
即便是精打细算的姝月也觉得放了好——她说马肉不好吃。
此刻,赵庆在心中默念,询问着有关涟阳镇的事情。
司禾说镇上有几个散修,都是练气期,丝毫不影响她在这当奶奶。
而且有个信民挺有趣,打着她的旗号招摇撞骗,就守在庙外给人算命,骗吃骗喝……就是那个纪先生了。
没过多久,赵庆四人便到了镇子最中心的奶奶庙。
这镇子周围有七村,零零散散加上搬来的,足足有过万百姓。
比揽仙镇大太多了,揽仙镇说是镇子,实际上就是个山缝里的荒村。
姝月驻足仰望,俏丽容颜上露出一抹惊色。
眼前的庙宇比寻常的宅子都大得多,青金铜门齐开,门槛足足有半丈之高!
青砖绿瓦泛着古意,飞梁画栋,檐牙高啄。
鲜红的绸带缠绕着,悬挂着,迎风飘荡,比寻常县衙还要气派。
一条又一条红锻整整齐齐,自主梁飞向檐角,使人凭空生出敬畏之心。
作为一个乡民,她自然清楚这些红缎都是香客来打理的,每月初都会换新,一般是镇上的豪绅出钱,亲自带着匠人到庙里修整。
缕缕烟气飘荡升空,纸木焚烧之后独有的气味逸散,其中还有些许酒香。
他们一家四口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深感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