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与灵力皆尽无法探出。
但赵庆似乎已经从玉璧之上,看到了尽头的画面……
殷红的鲜血落入寒潭,苍凉而死寂,亘古如一。
主人?
禾……
赵庆再次尝试,属于司禾的精魄依旧毫无动静。
他微微叹息,怔然间缓缓抬手……去触碰冰凉的玉璧,满心的迷茫与苦闷凭空而生。
……
血衣星辰之上,幽邃的传承玉山深处。
刚刚成为血衣行走的男子,颓然倚着冰冷的玉璧,缓缓坐靠在了地上。
赵庆神情落寞,怔怔的看着玉璧中隐约的倒影。
那道影子穿着一身玄青色泽的皂袍,剑眉如锋,俊逸不凡。
只不过眸光有些黯淡……
此刻,没有了妻子的陪伴,没有了司禾的传念,整座玉山都空无一人。
神识无法探出,灵力无法感知。
似乎世间只剩下了他自己,耳边也仅有水滴的回荡与微弱的鼻息……
赵庆深深吸了口气,而又缓缓呼出,低头抬手……用力揉捏自己的额角。
空荡的山道尽处晦暗无光,来时的路也同样幽邃难寻。
他竟凭空生出了,想要折返的念头……似乎尽头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他。
那里有什么?
入此山,获得血衣行走权柄,得世间强运加持。
赵庆开始无意识的转动指上灵戒,鼻息渐渐变得绵密而急促,似有潮水般的疲惫与无措将其淹没。
禾……
不只是司禾被封印了。
他也被被封印了。
他深知自己一直都走在,一条无法转弯,无法回头的路上。
一切都是既定的轨迹。
自前世身死,直至如今,看似岔口极多,实则归于一处。
入了紫珠,被人直接撵出来。
想要庇护想要寻索,只能入血衣。
他是龙命之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血子,但却又面临着无尽的杀机。
活下来,成为行走。
活不下来呢?
成为行走之后要走仙路吗?司禾怎么办?
司禾与血衣结怨,而自己却不断的临近血衣……
什么时候才能把禾救出来?
自己永远都要当血衣的人吗?
前路渺茫,模糊不清。
他与司禾……其实与苗剑一般无二。
拯救天下苍生,应对道劫降临的工具。